杜云砚停下脚步:“所以才会摔下去?”
“嗯。”过后想想那滑溜溜的活物,他身上仍然直冒冷汗。
“我忘了这事,”杜云砚叹了口气,“我们这里的人都习惯了,不怕这个。而且这里没有毒蛇,一般你不惹它,它也不会攻击人。”
“是吗……”顾文曦稍稍耸肩,“我还是觉得挺瘆人的。”
杜云砚以目光示意他靠近自己:“其实蛇在民间是吉祥的象征,遇到了不见得是坏事,最好不要伤害它们,否则会带走福气。”
“你还信这个呢?”
“信一下也没什么不好,”杜云砚终于露出浅淡的笑容,“毕竟经常会遇见,就可以经常往好处想。”
“你说……经常会遇见?”顾文曦整个人都不好了。
“除了冬天不出来。”杜云砚安慰道,“你别一个人到山上,离我近点,时间长了就不怕了。”
顾文曦微微点下头,他非常怀疑自己有没有能适应这种生物的一天。
回到民宿,进了房间,顾文曦第一件事就是把外面的衣服脱了。针织衫早被枯枝乱石划得不成样子,这下彻底不能穿了,可惜了杜云砚刚帮他缝好的一颗扣子。
他把怨气撒在衣服质量上:“以后再也不买这家了。”
“你这么个造法,什么牌子都得坏啊。”杜云砚淡然说着,手上拿一个小瓶子到他跟前,“来,把手伸出来。”
“干什么?”顾文曦突然警觉。
“上一点药。”
杜云砚已经拧开了药瓶,将棉签伸进去沾湿。
“还需要上药?”顾文曦看看自己的右手,也就是破了皮,连血都没流出来。
“以防万一,”杜云砚毫不退让,“只是涂点碘伏,可以消毒。”
那也很夸张了吧。
冰凉的棉签顶端触在伤口上,顾文曦倒抽冷气,似乎划伤都抵不上抹药的疼。
杜云砚像先前帮他擦拭尘污一样细心地上药,每一个伤口都不放过,眼睛紧盯着他的手,垂下长而密的眼睫,擦完手背,再到手腕和手掌,听见他吸气的声音,问道:“很疼吗?”
“还好……你继续吧。”尽管有小题大做之感,他还挺享受被杜云砚关怀的过程,老老实实任对方摆布。
“裤子脱了。”手上的伤抹完以后,杜云砚面无表情地说。
顾文曦没反应过来:“什么?”
难道要白日宣淫?
“我看看你的膝盖。”
果然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