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生病了吗?”她问旁边一直坐在小马扎上的杜云砚。
“嗯。”
“吃药了吗?”
“吃过了。”
“我邻居家的狗去年也生病了,特别严重,但是吃了两天药就好了,”小女孩似乎在安慰他,“它很快也能好。”
杜云砚勉强地笑了一下:“谢谢你。”
“媛媛,”女孩的妈妈在不远处叫她,“该睡觉了!”
小女孩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两眼,才啪嗒着脚步跑开。
杜云砚低着头,今晚的月亮被阴云笼着,只有头顶上的灯泡照明。半晌,感觉到一片阴影遮在身前,他抬起头来:“你还没休息呢?”
“把厅里收拾了一下,”顾文曦也没另找凳子,就坐在墙根下的石板台阶上,“我叫杜鸿他们先回去了。”今天因为贝贝的病,两个员工晚走了一阵。
“麻烦你们了。”说话时杜云砚轻轻抚摸狗狗的头,贝贝的神态倦极了,却还是支起脖子,眼睛湿漉漉地望过来。
“养了几年的还是不一样,”顾文曦看出那狗生病以后格外依恋杜云砚,“它现在很粘你。”
杜云砚叹着气:“希望明天好一些吧。”
睡觉前,贝贝呕吐腹泻的症状仍未消除。考虑到明天的工作,两人也只能先休息,等它慢慢恢复。
夜里,顾文曦醒来发现被子全裹在自己身上,捂得紧紧的,而身边早没了人。他迷迷糊糊地点开手机,时间还不到三点。
杜云砚去厕所了吗?可是洗手间就在屋里,一点声音和光亮都没有,不像有人用。
好不容易驱散沉重的困倦,他拧开台灯,准备下床找人,卧室的门被推开了,杜云砚从外面走进来。
顾文曦被突然闪进的人影吓了一跳:“大半夜的你去哪了?”
“醒了睡不着,”昏暗的灯光下,杜云砚的脸色十分疲惫,根本没睡好,“去楼下看看。”不必说也知道他指的是看贝贝。
“怎么样?”
“睡着了,应该有好一点。”杜云砚舒了口气后,坐在床边。
顾文曦想到杜雅宁的事,养育几年的狗狗尚且令他如此挂念,当初照顾病重的母亲一定更加细致,事必亲躬,忍不住想象他那些年的生活,胸口堵得慌。
“你也快睡吧,”顾文曦收回杂思,“明天如果好不了,就去兽医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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