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吃晚饭吧!”老人热情地挽留。
“今天不麻烦了,”他推辞道,“改天再和杜老板一起看你们。”
从刘婶家回来后,顾文曦到后院看了一眼,鸡舍里多了枚蛋,好在没被母鸡破坏,他捡了起来。
菜园的菜已经采收完毕,考虑到不久后气温可能降到零度以下,他们俩前些天将菜地覆上了地膜。
不确定杜云砚什么时候赶回来,顾文曦瞄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如果继续等下去,晚饭可能太迟,他决定自己做,顺便让杜云砚看看他的成果。不过,他不太能独立完成复杂的菜式,在厨房里翻腾了半天,打算煮两碗面当晚餐。
面条是杜云砚自己压的,分成几份装在保鲜袋里存放,一袋差不多就是两个人的量。顾文曦用番茄、香菇煮汤,熬差不多了把面条下进去煮开,打两个鸡蛋,添几叶小白菜,几星葱花香菜,酱油和米酒调味。
仅仅一个月前,他还不相信自己能如此熟练地做汤面。听着热汤滚沸的声音,等待另一个人的归来,他的心里涌起一股奇妙的满足感。
面条出锅时,天完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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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外面多保重,”杜云砚帮面前的青年系好大衣最上面的扣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嗯,云砚哥,我走了。”
两人在车站的快餐店吃了顿便饭,慢慢走过来乘车。云翰隔着车窗玻璃向他挥手,不时有赶路的人擦着杜云砚的肩膀而过。
天越来越暗,发动机的噪音盖过了嘈乱的人声。杜云砚的目光追随着消失于暮色中的车辆,脑中闪过十五岁到这里以后的一些片段,比起难过,更像是心里空下去一块。
杜雅宁还在的时候,他不敢表露一丝伤感或脆弱情绪,否则随时可能引起她毫无征兆的狂躁与崩溃。当初村里人夸十几岁的他懂事,其实他早就忘记了该怎样撒娇、怎样表达自己的欲求,老成得仿佛他才是照料杜雅宁的家长。
他从周遭熙攘的人群中退出,离开了车站,向着自己的车走去。
骑着摩托车回到民宿,餐厅里亮着灯,成为漆黑的院子中唯一的光源;杜云砚推开门,撞响了上方的风铃,浓郁的酱香味窜入鼻腔。
“你回来了?”顾文曦坐在他们经常一同用餐的桌旁,“正好,来吃饭吧。”
杜云砚一眼扫见桌边端放的两碗面,立即反应过来。他没料到顾文曦会主动准备晚饭,还是两个人的份。
他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好。忘记告诉对方在外面吃饭这件事,他有点愧疚,但装成没吃过也不太现实,他的食量本来就小,很容易露馅。
“怎么了?”顾文曦的目光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期待,“放心,都是用素菜做的。”
“我在外面吃过了……抱歉,我没有你的电话,所以没来得及跟你说。”虽然是压根没想起,不过他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