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啊,又恰巧见小公子昨夜孤枕难眠,我这不就凑过来哄人陪睡了吗。”
江时卿问:“忙完了?”
“要紧的事务都处理好了,今夜陪你。”袁牧城埋脸往他颈侧钻了钻,蹭舒服了才又回身看着人,双眼已乏得眯了一半。
江时卿顺着那眉眼抚了抚:“瞧你这眼眯的,困不困?”
“困呢,你来哄哄我。”袁牧城轻探舌尖,向他索吻,江时卿仰头迎合着,也才小舔了一下,袁牧城便后缩着躲开。
见身下那人吻不到时的神情,袁牧城露了个浑笑:“好过吗,从前你就是这么撩我的。”
“那就不亲——”
话声被堵,袁牧城占据着主动,把几日来没能沾的荤统统当做欠债来讨。陷在毡中的十指紧紧相扣,随着情动已在各自手背上压出了指印和红痕,待那手指渐渐松开往腕上扣去时,回涌的血色在手背掌心中渐渐显现,暗动的色气便也晕开了。
江时卿与他贴合着身躯亲吻,坦然地体会彼此的欲望,却听隔着帐帘传来一声:“叨扰二位,不知师弟可有空闲与我小聚一会儿?”
一听是刘昭烨,袁牧城耍着坏,把人亲得啧出了水声,江时卿好不容易抵开那唇,才稳着声应道:“稍等。”
袁牧城不满地蹭着他的唇角:“那我怎么办?”
江时卿捧过那脸,小啄了两下:“等我。”
——
再随刘昭烨往另一个营帐中钻去时,江时卿已将衣襟理得齐整,只待刘昭烨站定后,他便掀袍朝人行了跪礼。
“师兄的救命之恩和玉成之恩,师弟久未答谢,在此谢罪。”
“这条性命是我替太皇太后还你的,饶舜和的命也是替卫柠之战中牺牲的将士和百姓所讨的,谈不得施恩,更遑论要你无以为报了,”刘昭烨伸臂将人扶起,“今日我是为别的事而来。”
扶在江时卿小臂处的手渐渐松开,刘昭烨将手背至身后,终是开了口:“九弟,我若这么称呼你,会觉得不妥吗?”
江时卿知他话中深意,说:“师兄莫怪,我半生未入宫廷,拘绊于儿女私情,做不成人上人。自我有记忆起,便是生在卫旭王府中,即便称不上名正言顺,也还是把那处认作本家,只是大仇得报后,吕羡风这一身份也该随故人旧事一并入土,如今我既已是江时卿,便不会再唤作别的姓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