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卿神色微动,方才还在转动的念珠也跟着停滞在手中,许弋煦露出个十拿九稳的笑容,朝他逼近道:“我说了,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你要寻姜瑜,我帮你找,你要谁死,我把他的人头捧给你,你要财宝,我给你攒够十座百座金库,你若想要一步登天,我杀了姓刘的扶你上位都行,我待你还不够好吗,你非要这么逼我。”
感知到威胁,江时卿抬眼直视,一双眸子紧随眼前那人,冷漠无比:“我从没应许过你什么,你的自我感动什么时候能收敛一些。”
许弋煦看着他这模样,莫名觉出了快感,兴奋与欲望交织,促使他急不可耐地想看江时卿在他跟前战栗。
“江淮川,我是不是没和你说过,我不喜欢强迫人,但也不代表一定会有耐心等。”许弋煦危险地靠近着,倏然一把攥紧江时卿的手臂,将身子压了过去。
失态时的力道不可控,江时卿尚未恢复多少,被抵向桌面后一时竟挣脱不开,就又被掐住了下颌。
熟悉的无力感又袭来,江时卿被蛮力掐得呛出了些泪花,只觉得让他厌恶的亲吻就要落下,当即就使尽气力挣出只手,自发间抽出匕首朝那人后背狠扎进去。
刀刃扎得极深,待江时卿紧握刀柄将匕首拔出时,血成注地淌湿了衣衫,许弋煦吃了痛,力气卸下不少,江时卿见状便直冲他脸颊处扇了一掌,再又一脚把人往外踹去。
颊边痛得发麻,许弋煦伸舌顶起腮帮子,才摸向后背的刀伤。腥红在手间沾了一片,他搓着指腹,将血抹开,血味霎时漫得更快。
他望着自己的手,登时笑出了声,随即抬眼恶狠狠地望向面前的江时卿,说:“越养越凶了,真是让人觉得很不爽啊。”
“滚。”江时卿愠道。
听见动静的絮果闯门而入,见状拦在江时卿面前,拔刀直指还欲靠近的许弋煦,谁知那人忽又变了脸,如同觉不出痛意那般,淡然地立在原地理好衣袖,说道:“我还有话没说呢,哥哥急什么。近日官仓负载严重,无法同时满足西北两境将士所需口粮,哥哥说,为了顾全大局,我先牺牲哪边好呢,不过哥哥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在西境啊,不若就先断了北境的粮好了,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贴心。”
江时卿攥紧手中匕首,冷声道:“你敢。”
“我敢啊,粮草沉江的把戏,再玩一回也是可以的,哦,还有,”又如恍然想起般,他轻飘飘地添了一句,“姜瑜死了,还是徐玢亲手毒死的,我替你报了仇,你当记着这份恩情才是吧。”
江时卿眼睫轻眨,眸中的狠意几乎是同时黯淡下来的,许弋煦看着他,满意地笑道:“这样看着才惹人怜爱啊。”
江时卿脸色骤变,捡起手边水杯,狠力地往他脚边砸去。
“滚!”
许弋煦岿然不动,只说:“我愿意讨你欢心,但你不要不识抬举,别忘了,户部尚书这职位是我在担,那粮草能不能顺利运往御州营,全看我心情,哥哥要是不想靖平王府最后死得就剩个袁牧城了,想好怎么哄我开心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