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从袁牧城口中听到些关于情情爱爱的话,袁牧晴颇感惊异,却也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考虑成亲了吗?”袁牧晴又问。
“嗯,”袁牧城极快地应道,“大捷后我立马提亲,然后就带他到御州去见老爷子,不过老爷子这人古板,你可得帮衬些。”
袁牧晴疑道:“怎么呢?”
袁牧城没有立马应答,而是绕过矮桌,走到袁牧晴面前,掀袍压下双膝,毕恭毕敬地端坐在地,一双眼直望向袁牧晴,没有半点动摇。
“今日我在此要和大姐说的这些话,不是胡闹也不是瞎扯,还望大姐千万要当真,”袁牧城说,“我的良配既是卫旭王府的三公子吕羡风,也是谒门庄的副庄主江时卿,他们一个嫁与御州营的袁骁安,一个就当袁牧城来日的枕边人,总之,我要娶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
鲜少见袁牧城这个正经的模样,又被他话中那个突如其来的男人震得发懵,袁牧晴怔了神,却怎么也不觉得这话听着是个玩笑。
“阿城,你认真的?”
袁牧城说:“不能再认真了。”
袁牧晴试探道:“可我记得当年卫柠之战时,吕公子身中昙凝血,如今……”
“不管他现在是如何,将来又如何,我都喜欢,”袁牧城笃定地说,“大姐,我认定他了,是生是死都认定了。”
说话时,袁牧城直起身,双膝挨地,便等同于跽跪着,袁牧晴静视面前那人半晌,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鬓角,笑道:“好,你想清楚就好。”
袁牧城笑得开朗,牵起袁牧晴的手,便俯身将额头靠在了手背上。
“这么说,大姐是承认他了。”
对于他而言,长姐如母,自从温豫走后,他便总能从袁牧晴身上寻见温豫的影子,如今得了袁牧晴的首肯,就等同于家中已有长辈对江时卿点了头。
仅这么一想,袁牧城喜不自胜,冲动地想要赶回阇城抱起江时卿,要掳他上马,一路奔向御州。
他想成亲,万分想要和江时卿成亲。
想得心头发痒,袁牧城大狗似的在那手背上蹭了几下额头。
袁牧晴低头看着他,笑得温柔:“你啊,幼时喜闹,便同五皇子称兄道弟,少时喜动,攀墙驯马摔得七荤八素,痊愈后照样不长记性到处跑,那时你是真的开心,所以嘴上说的喜欢都是能当真的。可后来,阿娘走了,你不顾家法家规跑到酒楼里宿醉,又远到御州营参了军,成天不是摆着凶煞的气势,就是一副掺着假笑的混账样,酒是要命地喝,刀也是拼命地耍,可就是说不出一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