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袁牧城问。
胡晌撑大了双目:“是头发,又是头发!”
此时,门外突然有人说道:“禁军派人查验过,茶壶里泡着的是玉米须!”
“闭嘴!”胡晌激动道,“我让你说话了吗?!”
袁牧城转手对着身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问:“后来呢?”
“后来我半夜被敲门声惊醒,就看见窗外有个人影在晃,床底!床底有东西在动,早晨醒来后,我就看到窗台那里夹着头发!”
正在胡晌说得入神时,袁牧城余光瞥见陆天睿已潜至不远处,对他打了个暗语。
袁牧城心领神会,便追问了一句,想引开胡晌的注意。
“那昨日呢?”他问。
“昨日……”胡晌正想说时,腰侧的衣衫忽然被人扯了一把,他忙不迭地回头,发现了正在逼近的陆天睿。
受了刺激,胡晌情绪更加难以自控,抬刀往身侧挥了挥,便往许弋煦的颈部直逼,口中还在骂道:“你们骗我!滚!都给我滚!”
许弋煦颈间已被划出血痕,可袁牧城却凝视着他那张被勒得微红的脸,纹丝不动。因为他看见了,方才绕到身后去扯胡晌衣裳的那只手,就是许弋煦的。
陆天睿见他愈发失控,直冲上前,一脚踢中了胡晌的手肘,胡晌手部突然脱力,险些握不住刀柄,说时迟那时快,许弋煦捏着他的手腕低身自他手臂下绕出,再将那腕部往外反旋。
胡晌吃了痛,半膝跪地,许弋煦趁时夺了他手中的刀柄,拎刀直直冲他后颈狠劈下去。
浓血高溅,人群一阵惊呼,因骇然起了阵骚动。
因为落刀力度不够,那半连着皮肉的头颅还在晃荡,袁牧城隔着飞血与许弋煦对视着,用眼神扯开了彼此的皮囊。
“装神弄鬼,扰乱朝纲者,”许弋煦抬手抹开了面上的血迹,目不斜视地望着袁牧城的双眼,缓缓说道,“只当以斩杀为儆。”
——
悦茶楼里,江时卿摸着手中念珠阖眸静心,听见上楼的脚步声后,他便叫了一声絮果,示意他到门外候着。
“好嘞。”絮果照样抱起了一小盘子的点心,跨着步子往门外去了。
见絮果要出来,孟夏在门外让身,而后合了房门,同江时卿抱拳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