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慈姑一事涉及太皇太后,更可能牵扯到当年茹嫔和九皇子一事,所以谷清和才对颜有迁等人的构陷缄口不言。
再之后,这群暗卫投奔了刘昭烨和姜瑜,随着他们二人移居至双昙山中后,便继续寻找那五名牧马军的下落,而领头的那名暗卫,便是仲秋。
袁皓勋将此事陈述了一遍后,袁牧城大致有了猜测。谷清和一事,牵头者就是颜有迁和宋秉,而当时宋秉正任职司马监监事,又与颜氏交好,再一细想,此次出行的人本该是刘昭禹,所以设计陷害刘昭烨坠江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颜有迁和颜绎心,而且宋秉也参与了此事。
只是他无法确定刘昭禹知不知情,但他能确信的是自己这些年对刘昭禹的了解。
刘昭禹最重视兄弟情,纵使自己在宫里受不到重视,也会记得要关照其他皇子,他对太子之位没有半点觊觎之心,更不会为了这个去伤害刘昭烨。
可就在袁牧城凿凿有据地说服自己时,偏偏阇城传来了刘昭禹被册立为太子的消息,他对刘昭禹抱有的信任霎时间变得不堪一击。
若说袁牧捷的事是炸碎袁牧城的引线,刘昭禹便是点燃这根引线的火星。
当晚,袁牧城开了两坛铁衣酒,把自己喝得不省人事,等到他酒醒后就被袁皓勋罚着跪在他的军帐外。来往的暄和军不免在营中传了几句闲话,说世子尚有重伤在身难以痊愈,这靖平王府的二公子竟还有心思饮酒贪乐。
后来袁牧晴替他求了情,袁皓勋也软了心,便想免了他的罚,可袁牧城就如同变了一个人,跪到黑天摸地时才说了一句话,就是他要参军。
因为袁牧城知道,他再也没有要回阇城的理由了。
可如今他见到了刘昭禹,还是想相信那个人卸去冕冠后依旧是那个重情重义的五皇子。只不过这九年来他心中存的芥蒂已经扎得太深了,就算拔出来,留的痕也永远褪不完全了。
对于刘昭禹的这句话,袁牧城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只好苦笑道:“都是些陈年旧事,还是不提了吧。”
“骁安,我不想食言,只是当年我身不由己……”刘昭禹将手搭在他肩头,声音颤抖,说着说着一双眼含起了泪,他觉得委屈,又觉得无奈,可有些话无法说出口。
视线被泪水蒙住,他怎么也瞧不清袁牧城的模样,竟将脸埋在手臂上就这么哭了起来:“你要相信……当年我也是身不由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