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吕晟握住了长公主的手,“莫要再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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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夜色沉沉,丁叔抱着堆劈好的木柴跨进柴房,却被守在烛台旁的江时卿惊了一惊。
“三小公子这个时辰该到房中休憩,怎的到这柴房里头了?”丁叔放了木柴,赶忙劝道,“这儿污秽,您踏进来可是要脏了衣袍了。”
丁叔年事也高,在卫旭王府做了十余年的仆人,原先做的是庖厨,可后来伤了腰,不能成天站着,便也只能干些杂活。可他这腰背如今越生越弯,怎么也直不起来了。
他也算看着江时卿长大的。江时卿生得秀气,幼时还算爱笑,常跑到庖厨寻他玩乐,可不知为何这些年江时卿性格愈发羞怯,说话时都不敢抬头看人,不过这少年也还是会记得他腰背的旧疾,时不时过来给他送点膏药。
“我……不觉得脏。”江时卿抬头仓促地看了他一眼。
丁叔弓着身,拿过烛台,把人往屋外带去:“里头杂,三小公子到外头坐吧。”
到了屋外,丁叔寻了块干净的旧布,铺在台阶上让江时卿坐着,自己则特意往下挪了层台阶,直接坐在那地面上了。
黑夜掩了日光刺下来的锋芒,让江时卿稍稍放松了些。他抠着手指犹疑了不久,才鼓起勇气开了口:“丁叔,我明儿个可以不上学堂吗?”
丁叔转过头却还是避开了眼,只垂眸看着江时卿脚上的那双鞋,说道:“三小公子为何不想上学堂,那可是大公子和二公子都没去过的地方,您上的学堂又是专为皇子世子开设的,贵气得很。”
江时卿双眸又黯淡了不少:“那为什么大哥二哥去不了,我却能去呢?”
丁叔笑答:“长公主是皇室血脉,三位公子自是能到国子监里入学的,只不过王爷不爱张扬又想带二位公子学武,便让二位公子在府中学了。小公子生得最俊俏,又不同二位公子那般喜欢舞刀弄剑,到里头入学自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