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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已到,晴日驱了云雾,独独高挂在蓝天上耀着光,马场号鼓声响,刘昭禹被各大臣簇拥着,坐在看台最高处,遥遥地望着底下攒动的人头。
鼓声又起,马匹被扎起了尾,由牧马军牵着领到了场上,而后军卒再根据提前在马鞍旁挂好的牌子将马分给了各人。
袁牧城牵过自己的马匹,淡然地扯紧腰带,轻松一蹬跃上马背,双指轻夹着毬杖往场中行去。
他这一身劲肉壮瘦有型,怎么瞧都无可挑剔,骑在马上更显矫健,似是生来便带着灭不掉的威风,就该这么倨傲不羁。
停在他对面的那人正是颜凌永。
卸了玉玦碧带后,颜凌永显得精神许多,再加上强烈的胜欲,此时连双眼都蹿着狠劲。
擂鼓声中,袁牧城与他对视着,丝毫不掩锋芒和敌意。
马毬就落在两人中央,随着一声令下,二人各率队伍争抢一球。袁牧城先发制人,持着毬杖先夺了主动权,他挥着毬杖稳稳地带着马毬往前跑,游刃有余地策着马避开对方的人,仅仅一个抬眼便精准地锁住了刘昭弼的位置,将马毬打了过去。
刘昭弼接了马毬躲过几人的逼抢,在靠近球门处用一个假招式晃过了人,又将球传给了同队的人,然而球在即将触杆时却被颜凌永截了下来,往后方打去。
马蹄溅起尘泥,袁牧城一个截断,迅若闪电地拦下了球,瞄准球门的位置挥杖一打,马毬稳稳地击过了球门。
看台一阵欢呼一阵哀叹,刘昭禹拍手叫好,满是喜色。
几轮过后,颜凌永喘着气转头去数两队的绣旗。眼看对方的四面旗迎着风耀武扬威,而自己这头却只有难看又可怜的一面在春风中摇摆,他心中发急,拿着毬杖狠力地扫过地面,扬起一片浮土。
袁牧城见他不快,悠然地提着缰绳带着马跑到场边,示意换人。陆天睿便接手毬杖,翻身上马往场中去了。
何啸递过汗巾,问:“主子怎么下来了?”
袁牧城接过,抹了抹脖颈,道:“你看侑国公的脸垮成什么样了,我可没兴趣在这种场合出风头,过个瘾就罢了。”
看台那头,两位大臣暗自议论。
“要我说今年这马球赛必是寅王那队夺魁,你瞧这翾飞将军和陆大将军两大主力都在寅王那头,怎么输得了。”
“也是奇了,虽说是抽签分的队,但这颜公子的运气也不该这般差啊。”
二人的话语听得清晰,徐玢默然坐在位上,借饮茶之余看了一眼颜有迁。瞧他那侧着的半张脸都是阴沉,徐玢便一口饮了半杯茶水,重新观起了赛。
场上打得火热,许弋煦坐在徐玢后侧,却对马球赛丝毫不感兴趣,只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在场外休息的袁牧城,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余敬自外头走来,掸了袖袍,缓缓坐下。
徐玢稍稍侧脸往后看去,问道:“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