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轻放下断琴,抚了抚掌,冲外头喊道:“哦,没事——”
恐絮果进门瞧见,崔承没再耽误,小心地将东西摆好,关了暗门。确认物件都同先前那样摆放之后,他才出了门。
见絮果仍在门外等着,他上前拍了拍少年的肩头,道:“没事,都搜过了,犯人不在宅内,多谢小公子担待,就不打扰了。”
“尚书大人慢走。”
絮果目送人出了宅,确认崔承确实走远后,便嘱咐了几句江宅里留着的人,往悦茶楼去了。
——
悦茶楼里,钟鼎山“砰”地一声将酒壶拍在顾南行的面前。
“顾小子,今日我就和你喝个痛快,看你这酒鬼当的够不够格!”
顾南行笑着接过酒,道:“不过咱先说好,先生到时可别趁着酒劲又追着我揍啊。”
“我有吗?”钟鼎山转头朝着姜瑜问,“与川,你评评理,哪回不是这臭小子先发酒疯指着我骂的!”
“这理我可评不出,你们爷儿俩不相上下。”
说着,姜瑜捻起纸张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头也没抬。
“谁跟这小子爷儿俩,他每回叫我先生心里指不定多不服呢,”钟鼎山回头瞧见顾南行渐渐垮下的神情,指着说,“你瞅他这脸。”
顾南行抬掌将钟鼎山指着他的手握起,举起酒壶道:“先生您可别说啊,今日这酒我还就喝定了,非让你服我不可。”
一旁的季冬上前夺了他手中的酒,说:“不准不准!你们这酒喝得痛快了,打架骂人不说,还总吐一身,我和与川先生回回都要给你们收拾到后半夜。”
姜瑜笑了,终于抬起头,朝那旁吵闹的两人说:“小季冬说的是,你们到孟夏的茶楼里就别闹了,人家底下还做着生意,把客人扰走了如何是好。”
听了这话,顾南行突然得意了起来:“我赔得起啊,先生们在阇城里的养老钱我都出得起。”
钟鼎山却又听得不高兴了:“哎,我住你家还是吃你饭了?你睡我们淮川的宅子我还没向你要钱呢,你在这儿跟我扯什么养老不养老?”
看着劝不下架的两人,季冬放了酒壶,一脸苦恼,转头寻了坐在一旁不发话的江时卿。
“江主子你说说他们,这俩活宝在一块儿时我这耳根子就没一日清净的。”
江时卿笑道:“与川先生都劝不动,我更没法子了。”
季冬撅了嘴,捂着耳朵将身子探到窗外寻清净去了。
絮果此时正好上了二楼,在廊里听着声便能寻到江时卿在哪个屋子。
他推了门直略过还在斗嘴的两人,往江时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