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的备用站为 精品御宅屋

第42节(1 / 2)

九章吉 明月珰 7789 字 2022-07-02

长孙愉愉真真地感受到了陆行眼里的恶意。那幅《新篁图》在他眼里似乎比自己好看多了,他明显是恋恋不舍地挪开眼睛的,看向自己时还颇有责怪之意。

但有求于人,长孙愉愉还是努力保持着该有的礼仪。

“我需要再端详三日才能动手。”陆行道。

长孙愉愉眼睛一亮,“这么说,你能修复?”

“勉力而为吧。”陆行点头道。

长孙愉愉知道他们这种人,讲究谦虚,什么话都不会说满的。只是不懂他为何要看三日,男人看大美人都没有连看三日还不累的。

但三日后长孙愉愉再到陆行家中时,却见他满眼红血丝,神情有些憔悴,不由问:“你这是晚上不睡觉地在看么?”

陆行的书童泉石道:“回县主,我家公子这几天晚上都没怎么睡,一直盯着画在看。”

陆行扫了泉石一眼,嫌他多言,泉石立即垂下脑袋出了书房。

“那要不你休息一下,明天再开始修复?”长孙愉愉语带犹疑地道,她当然是想尽快修复这幅画,却又怕陆行这么疲惫反而毁了画。

陆行狐疑地看了眼长孙愉愉,似乎在质疑她会这么好心?

“你这么累,我怕你毁了这幅画。”长孙愉愉实话实说地道。她当然不是不懂说话的技巧,实话说出来主要是为了拉开和陆行的距离,别以为她多来几次,他就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长孙愉愉一边如此自傲,可一边又怕这是她杞人忧天,自作多情,但防患未然嘛。

陆行顺势点了点头,“也好,其实县主不用过来的,画修复好了我会差人送过去。”

“不,我要看着你修复。”长孙愉愉实在是太好奇了,她就是想不出陆行能怎么修复这幅画,再且她娘现在开启了碎碎念的紧箍咒,陆行这儿可是她的避难所。当然原因却是不能对陆行说的。

“县主不放心的话,自然可以。”陆行神情有些倦怠,所以语气也很冷,“只是县主每次来马车都堵在路口,阻碍了街坊邻居进出,还请县主稍微替他们考虑一下。”

长孙愉愉扫了扫陆行长案上的砚台,真想拿这石头砸他脑袋上,她华宁县主肯屈尊降贵到这种小巷子里来,是让整条巷子都生辉好吧?

不过说起砚台,长孙愉愉又扫了扫陆行那方青蛙砚,然后眼睛就挪不开了。

这方砚台是随形就色而雕刻的,砚石右侧高又呈青色,所以制砚人就顺势雕刻了一只正俯身看着砚池的青蛙,眼睛大大的,憨态可爱,而砚池边上的石色呈现青黑色,所以制砚者雕刻了几只向青蛙游去的蝌蚪,尾巴摇曳,情态逼真。

长孙愉愉一眼就看出来了,制砚者雕刻功夫之高,实在罕见,因为小到青蛙和蝌蚪肌肤上的细节他都照顾到了。

这方小蝌蚪找娘亲的砚台很是得长孙愉愉的心,她就喜欢这种憨态有趣的文房器具,而那些个历代名砚都太规矩了,反而不是很得她心。“你这砚台谁制的呀?”长孙愉愉说着就将还没磨墨的砚台拿了起来,想看下面的铭款,岂料却什么也没找到。

这样的精工之品竟然是出自无名氏之手?长孙愉愉觉得纳罕,“还挺好看的。”

陆行从长孙愉愉手里将砚台取下来在案上重新放好,“拙作能得县主欣赏是下官荣幸。”

“你制的?你自己亲手制的?”长孙愉愉诧异道。

第60章

陆行则是好话不说二遍。

长孙愉愉知道他的臭脾气, 话绝对不肯说多半句,否则就好似亏大了一般,吝啬之极。

“不错不错, 没想到陆修撰你雕刻功夫也出类拔萃。“长孙愉愉又认真地赞叹了一句,然后满眼真诚地看向陆行。

一般人都应该懂她的意思吧?长孙愉愉其实不是那么眼皮子浅的人,也不会跟人要东西, 主要是这砚台的确得她喜欢。

话说了两遍, 陆行却是一点儿反应没有。

长孙愉愉心想, 个书呆子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但凡能被她华宁县主看上的东西,其主很快就能名声广播好么?今后他陆九就能跻身制砚一道上的大师之列了, 晓得这重要性不?

奈何陆行装傻,长孙愉愉虽然感兴趣却还是逼着眼睛挪了开去,结果就看到了躺在旁边的碧玉纸镇。

寻常纸镇差不多都是四四方方的, 即便是雕刻也是寻常人物山水, 但这枚纸镇却是一柄近一尺长的伏羲式样的古琴形,长孙愉愉摸过的名琴可太多了,她自然看得出雕这纸镇的人对制琴一定大为熟悉,琴的头、项、肩、腰、尾、足以及琴面弧度和龙池凤沼都是按照真琴的比例所制,看着非常协调。

长孙愉愉又忍不住地拿到手里把玩, 这琴形纸镇甚至还绷了琴弦,她试着用手指轻轻拨了拨, 琴音清悦, 竟然真可以弹奏。

长孙愉愉完全克制不住地又拨弄了起来, 轻轻咳嗽一声道:“你这纸镇也挺别致的哈。”

陆行又从长孙愉愉手里将纸镇取了下来放好, “县主该回了。”

德性!

吝啬鬼!

书呆子!

臭穷酸!

“这纸镇不会也是你自己制的吧?”长孙愉愉问。

“这些寻常物件都是下官自己得闲时自制的。”陆行道。

长孙愉愉点点头, 看来穷酸也有好处, 买不到好东西就自己做, 把手倒是练得挺灵巧的。长孙愉愉看了看陆行,又看了看那柄纸镇,感觉自己这暗示还是挺明显了,她都有些脸红了。

却不知陆行是个真木头还是假不知,竟然是一点儿表示都没有。

以长孙愉愉的身份当然也不能厚着脸皮问人要,只能悻悻然地走了。臭男人用过的东西她其实也没多想要,哼!

哼!

虽然是跺着脚走的,但次日长孙愉愉还是候着陆行差不多要从翰林院回来的时候就到了陆家。

因为今日就要正式开始修复了,她实在太好奇。

但陆行可没有让长孙愉愉旁观的意思,见着她时还蹙了蹙眉头,“县主怎么又来了?”语气颇为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