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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洛,你好好认认我是谁?”
虞洛仔细看了一瞬,这下认清了,瞟了他一眼,也没说话。
“听话点,喝药。”
对她,韩许易觉得自己脾气算好的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说他脾气差,他是真冤枉。
大叔看着虞洛就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小时候发烧也是这样脸蛋红扑扑像个红苹果靠在他怀里,嫌药苦。
但不喝药又治不好病,他就会给他拿块糖,但他这现在也没糖。
“你有糖吗?”大叔问他。
韩许易说:“没有。”
“小时候小羽每次不肯喝药,喂颗糖就好了。”大叔悲怆笑了一声。
韩许易又抠了一颗药给她放到嘴边,虞洛别开脑袋,说什么不肯张嘴。
看她这样,大叔也叹了声气,韩许易沉眸盯了一会儿,忽然把药咬在嘴里,覆上那片温软。
“哎呦。”大叔躲开视线,把杯子放到一边桌子上,出了外间。
虞洛推他,但那点力道根本撼动不了他半分。
韩许易其实感受到她脸上的湿润了,但暂时无暇顾及,还是强势地就着温水把药给她强势灌了下去。
“说了不想喝。”
心情不舒畅,身体难受不堪,潜意识里又觉得自己被欺负了,虞洛翻了个身,蜷起身子,闷声掉着眼泪。
“病好了有力气再骂我。”
雨水淋湿的手掌微寒,韩许易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他出外间问大叔:“叔,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温度计?”
大叔摇头说:“刚才就找过了,找不着,记得之前还有来着,估计丢了吧。”
“行,麻烦了。”
韩许易又进了里间。
大叔盯着他挺拔的背影看了好一会,眼底渐渐泛上一层湿润。
小羽如果还活着,也该会是这个样子吧。
又高大又帅气。
是他辜负了秀钰的嘱托,没有照顾好儿子,他有罪。
说明书上写了服用药物后半个小时就会有明显效果,到了一个小时,虞洛的烧一点没退,甚至摸着比之前还烫。
韩许易给消防队打了电话,但也没办法,雨还在下,总不能冒着生病危险去抢修。
无奈,只能物理降温。
韩许易大少爷惯了,从小是被人伺候到大的,照顾人经验几乎为零,好在有大叔指导他,再加上万能的百度,手忙脚乱折腾大半天总算降下来了。
毛巾不知道拧了多少遍,他都数不清了。
大叔只有两间屋子,两张小床,尽管大叔执意让他去外边的床上躺一会,他还是拒绝了。
不习惯也不放心。
韩许易又用手试了试虞洛额头上的温度,把踢落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听着她嘟囔又说了一句话。
他凑近一些,终于听清。
她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火气上来,他一把把刚盖好的被子扯开,兀自气了三秒,又提了上去,边边角角都掖好。
正好外面雨也停了,他打算出去抽根烟。
明明才下午三四点的天气,但外边没有一点亮度,昏暗阴沉的像暮夜。
从盒子里倒出一支烟,夹在指间,动作熟练地掏出耳机。
大拇指轻轻摩挲火机滚轮,火光簇起,光点在暗夜里尤为明显。
然而,下一秒,屋檐上坠下一滴水,刚巧不巧落在烟头上。
才刚吸了一口,烟就在他的注视下被灭了。
不顺时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他把烟踩在脚底碾碎,转身又回了屋内。
虞洛还在呓语,乱七八糟什么都说。
他努力听清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