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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2 / 2)

怀娇 白糖三两 8180 字 2022-07-02

薛鹂瞥了她一眼,小声道:“四月有余。”

姚灵慧听到这话,只觉得眼前一黑,周遭的场景天旋地转,她几乎要站不稳了。

谁不知晓魏玠如今既是赵统的心头大恨,也是望族的眼中刺,连宗室都忌惮不已。薛鹂执意同他一起,往后是要跟着一起遭罪的

姚灵慧一心想让薛鹂攀上望族,带着她一同做高门娘子享受荣华富贵,然而自从薛鹂遇上了魏玠,她日日都在忧心薛鹂的安危,后来更是听闻薛鹂流落到了叛军中,她这个当母亲的屡次与女儿分离,心中已是说不尽的心酸苦楚,这一切不怨魏玠又该怨谁。

姚灵慧伸出手指着薛鹂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口气,咬牙道:“我且问你,究竟是你心甘情愿,还是那魏兰璋逼迫你。”

薛鹂没有犹豫。“是我甘愿。”

事到如今,姚灵慧仍当她是个性子温婉,单纯无知的闺阁少女,以至于薛鹂都有些羞愧了,若是阿娘知晓早先是她去招惹魏玠,不知要如何训斥她。

“好……往后我再不管你,你要留在洛阳也罢,我带你父亲回吴郡便是……”说到此处,她停顿片刻,又压着声说道:“你若嫁了旁人,往后他弃你而去,我还好帮衬着,换做是魏兰璋,他可是魏恒这种人一手教出来的,往后只怕你连性命都保不住,若到了那一日,你可莫来寻我哭!”

“阿娘不能说两句好话吗?”薛鹂已经没想要改变姚灵慧的想法了,然而听到这一副要母女决裂的口吻,脸色也不大好看。

送走了姚灵慧,天色也渐渐晚了。

魏玠下了马车,一眼便看到侧门边上倚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魏玠朝她走去,她也抬步靠近。

“你总算回来了。”薛鹂不满地嘟囔一句,即便知晓魏玠看不清,仍是将胳膊抬起来递到他面前,让他看上面被蚊虫叮咬的红痕。“你看我被咬成什么样了。”

魏玠牵过她的手。“我们回去上药。”

回房的路上,薛鹂将姚灵慧来过的事告知魏玠,并没有将她们的对话全盘托出。

“我才回来,不曾问过我父亲与薛凌的事,听母亲说,薛氏的族人被你除尽了?”

魏玠不以为然道:“不好吗?”

薛鹂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魏玠并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对。薛鹂再如何记仇的一个人,面对薛氏那些咄咄逼人的亲眷,也只是想着有朝一日让他们一无所有,落魄度日。倒没有想过将他们都杀了,以至于连薛凌这种人,她下手之时都留了几分颜面,没有立刻要了他的性命。

魏玠不认为杀了他们有什么不好,正如他联合赵暨打压魏氏的不留情面,以及对平远侯之死的冷淡,足以看出他对血脉亲缘极为淡漠。

薛鹂忍不住有些担忧,魏玠是否也不会喜爱她腹中的孩子。

魏玠没有听到她的回答,脚步便停了下来,直直地看着她,又问了一遍:“我做错了吗?”

薛鹂听到他的语气都带了几分失落,立刻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说道:“我不是怪你……只是,有些惊讶,毕竟他们与我是一族,无论好坏,都一同过了十几年的光阴,突然间都没了,有些……”

她说不上来,有些难过?自然不是,只是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她也不可能因此数落魏玠的不是。以魏玠的性子,若是她因外人与他争执,他定会将那些惹他烦心的人都除去。

魏玠得到回答,恭顺地垂下眼,温声道:“我往后会与你说一声。”

“好。”

薛鹂想到腹中的胎儿,仍觉得有几分恍惚,她竟稀里糊涂的有了身孕。她自知自己品性不算好,也不是个会教养人的,偏偏魏玠比她还要恶劣许多,往后他们二人要如何养育一个品性正直的孩子?

她仔细想了一番,仍觉得无论这孩子像谁,都不是什么好事。

进屋后,薛鹂脱了裙衫让魏玠给她上药。

她伸手去挠发痒的红包被他按住,药膏在白腻的肌肤上化开。

魏玠低垂着眼,动作轻柔细致,薛鹂不禁有些发困,魏玠随即牵过一张薄被给她盖上。

“睡吧,我不走。”

等她睡熟了,魏玠仍坐在那处,用凉扇驱散扰人的飞虫,目光从她的睡颜,移到她一起一伏的胸脯上。

薛鹂再醒来的时候,是被一些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吵醒的。

她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人影。

魏玠知晓她入睡时不喜欢有光,因此屋子里是昏暗的,只有不远处有一盏豆灯。魏玠背着光线,她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却能隐约看到他眼眸处的盈盈光亮。

魏玠察觉到她醒了,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因此喘得越发急促了。

“鹂娘……”他齿间溢出的呼唤,更像是夹杂着快慰的感叹。

薛鹂看到了他的肩膀是微颤的,立刻反应了过来,面上一阵阵地发热。

魏玠的手上甚至攥着她丢在一旁的小衫。

“鹂娘”,他又叫了一声,微哑的嗓音仿佛都变得黏稠,口中是难抑的低叹。“鹂娘……你唤我。”

薛鹂脸色通红,撑起身羞恼道:“魏玠,你这是做什么!”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不醒,总好过此刻见到这副场景,理会他也不是,不理会也不是。

她的任何声音似乎都成了一种撩拨,催动他不断上涌的血气。魏玠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湿热的手指仿佛能将她烫伤,薛鹂下意识要往后退,却被魏玠轻轻扯了扯。

“你过来……鹂娘。”他一声声唤她的名字,每一声都带着求爱的意味。

薛鹂忍不住心软,犹豫片刻还是朝他移了过去。魏玠的额头抵在她的肩窝处,乱而急促的呼吸落在皮肤上,热度也在薛鹂的身上蔓延开。

薛鹂醒了,魏玠愈发无所顾忌,再不必抑着那些动静。

事毕后,他起身将室内的烛火依次点亮,回到薛鹂的榻边,她还有些没缓过神。

魏玠将榻边挂着的小衫拾起,薛鹂立刻说道:“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