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丝管理的土地内诸多伯、子、男爵以及荣誉勋爵,在她上位后,诸多拖欠,漏帐的,其中,伯斯特男爵府最为兢兢业业,说来可笑,这也是男爵府落败的原因之一。
而罗德勋爵是靠着财富向女王陛下“贿赂”来的爵位,对自己头上的领主自然也不敢怠慢,一直以来办事也妥妥当当的。
这次这个估计也是无可奈何了,但克莱丝看了却突然萌生一意,她已有一月没能找出时间见奈莉了,每每便是她好不容易有空,但奈莉却走不脱。
“这几个伯爵子爵,你去收,这几个我来。”克莱丝将账本一分,把罗德勋爵那一家拦到自己这。
蕾丝也没多想,拿着账本便自驾车出门了。
看着蕾丝离去,克莱丝叫上司机,让先往罗德勋爵的府邸去。
勋爵府是新建的庄子,没有公爵府那样的气派,但装修上也是在向贵族们的庄园上靠,占地不大不小,园内没有多少仆人,罗德勋爵曾经是商人,不习惯用贴身的仆从,奈莉嫁入勋爵府后,也不再用贴身女仆。
见克莱丝来,罗德勋爵忙请到书房见客,一般这样的情况是要叫上勋爵夫人一同迎客,但却没见奈莉。
“怎么没见到尊夫人呢?”克莱丝翻看着罗德勋爵呈上来的账本文件,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罗德勋爵递给了克莱丝一支雪茄,克莱丝摆手拒绝了,他给自己点上了一支,说:“我夫人身体不适,在卧室休息,望殿下海涵。”
克莱丝翻页的手一顿,心中忽而闪过奈莉身上一身的伤痕,便说:“我与尊夫人是旧友,现夫人身体有恙,我有些挂心,要是方便我想上去问候一声。”
罗德勋爵嘬了一口雪茄,顿了顿,好似快速地思索了一下,最后灭了手中的雪茄,说:“当然可以,还请殿下稍等片刻,待我上去先告知夫人一声。”
去了大概二叁分钟,罗德勋爵便下来了,说:“得知殿下的到来,夫人很高兴呢,我这就带您上去。”
罗德勋爵领着克莱丝进了奈莉的卧室,奈莉穿着一身白袍,外披着一件薄薄的斗篷,看见克莱丝进来,一时间差点乐的忘乎所以,幸而把持住了,端端正正地问了礼。
罗德勋爵亲自给克莱丝拿了座椅,克莱丝坐下的同时,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奈莉。
两人相对无言,罗德勋爵在旁也不好说什么,一肚子的心里话也只能憋着,好在,没一会儿,楼下的管家上来说有农庄主找勋爵商议事情,罗德勋爵便说:“殿下与家夫人叙旧吧,我先失陪了。”
克莱丝看着罗德勋爵离开,关上门,在门“咔”地关上的那一刻,一把抱过奈莉,吻住了她,奈莉也抱住了克莱丝,双手抓着她背上的衣料,两人唇齿相交,互相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互诉着这一月来的思念。
“哈......奈莉,我好想你,想你想得快疯了。”克莱丝双手捧着奈莉小巧的脸颊,轻喘着气说。
奈莉磨蹭着克莱丝的发丝,说:“我也是,克莱丝。”
一月未见的空虚却仅仅用一个吻和拥抱便填满了,两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奈莉连忙松开克莱丝,克莱丝也忙整理自己散乱的长发,平复了暧昧的气息,奈莉才说:“进来吧。”
原是勋爵府的管家上来请克莱丝下去,说是有事相商。
克莱丝站起身,恋恋不舍地看了奈莉一眼,转身跟着管家下去了。
罗德勋爵大概又解释了些那个农庄主的多数问题,最后提议干脆就将农庄收回来。
“啊.......”克莱丝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说“收回是没什么问题,但你打算用它来做什么呢?”
罗德勋爵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见克莱丝似乎说的太久,有些口干舌燥,便拉了铃叫来了人,吩咐去做一些清凉的水果茶。
“其实说来有些不好意思,我夫人一直很想要一个花庄,我婚前承诺过为她买下一所却迟迟没有兑现,等把这个农场收回后,我想要改成一座花园,供夫人解乐。”罗德勋爵又点起一支雪茄,嘴角微微上扬,小巧的娃娃脸却给人一种城府很深的感觉。
克莱丝听了此话很是讶异,她没想到这个没有气节的衣冠禽兽竟能出这样大的手笔为博奈莉一笑,她看向贝拉迪·吉安特,说:“阁下真是好风雅,如此爱妻之心,我自然不会多问。”
罗德勋爵笑笑,说:“过奖,说来惭愧,我与夫人的婚姻并不是两情相悦自然而就,不过各取所需,殿下想必也能明白我的心,供需不到,难免腹诽,为了让夫人能少些怨怼,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话说的影影绰绰,但意思却明明白白,大概就是满足了奈莉的要求,好堵住她的嘴。
克莱丝没说话,没一会儿,做好的水果茶便送来了,端茶的仆人似乎是新来的,笨手笨脚地端着一堆茶具,走到克莱丝身前“哗”一下没支撑住,端盘倾翻倒克莱丝身上了。
被弄得一身茶水茶渍,任谁心情也不会好,克莱丝刚要训斥这个小仆人,罗德勋爵便快她一步,一脚踢在了这个小仆人的腰上,小仆人尖叫一声,趴到在地。
“糊涂东西,怎么做事的!”罗德勋爵上前,又狠打狠踢了两脚“茶水都泼到了亲王殿下身上!”
那猛烈不饶人的动作,和一下下清脆的,像是豁出所有力气打在肉身上的响声,还有那小仆人不敢反抗,只能龟缩在地捂着头求饶的样子刻进了克莱丝的眼中。
那天,在酒店的床上,奈莉白净美丽的身体上一身青紫骇人的伤痕重新回荡在克莱丝的脑中,她心中无可压抑的愤怒了,她走上前,一把拽开了对着犯了点小错的仆人拳打脚踢的罗德勋爵,把他甩在了地上,然后对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仆人说:“你走吧,我不怪罪你。”
小仆人哆哆嗦嗦地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罗德勋爵一脸震惊,说:“可是,殿下,他把茶水......”
“够了,勋爵。”克莱丝打断了他,一对碧青的眼眸冷冷地注视着坐在地上,打上了头满脸涨红的男人,说“这是做什么呢,阁下,我得告诉你,真正的贵族是得体,宽容,而不是会对一个做错点事情的下人诉诸暴力的疯子,你要想成为真正的贵族就该用你的品德服人,而不是靠着自己那点微小的权利压榨无权的人。”
说着,又朝那个她十分痛恨恶心的男人伸出手,克制地说:“我刚刚也有些过激了,阁下请勿介意。”
罗德勋爵拉着克莱丝的手站起身,浅金色的头发散乱无章,淡灰色的眸子蕴含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一改刚刚气急败坏的模样,笑着说:“殿下这番话真是让我受益匪浅,我一定谨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