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因为说错话再给沐耘添更多麻烦,他沉默出一场僵局。
沐茵却气怒更甚,句句戳心:“你没有心吗?你非要害死他才肯甘心吗?非要一命偿一命这种弥补吗?”
“不妨你今天就和我说清楚,耘弟到底还欠了你什么?我们家欠你什么?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他都已经到顽疾缠身,家破亲离的地步了,你还不肯罢休吗?!”
“不是的!我不是……”祁终急欲辩解。
沐茵没有给他机会,抬剑怒指:“够了,你那些花言巧语,已经把耘弟骗地够惨了,我断不会信你一句。”
“想来,你活在这世上一天,耘弟就别想好过一天。我这个做姐姐的,亏欠他太多,索性这个恶人就让我来做,杀了你一了百了。”
未料沐茵如此痛恨自己,当下竟生杀心。祁终不愿与她为敌,但也不敢掉以轻心,倘若此时死在沐茵怒气冲动的剑下,那他们姐弟二人以后该如何相处?
祁终为难至极,只得躲退,直至被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剑气数道齐来,他本能抬手横挡,心下惊怕,紧紧闭眼。
然而余光只瞥见了剑芒偏离的光影,随之便是长剑回鞘的脆音。
祁终不可置信地放下手,呆愣望着沐茵身后那道青影,又惊又喜又担忧。
沐耘从青阶上,徐步而来,收却指尖灵韵,错开沐茵充满质问的目光,沉稳站定在祁终身前,背对于他,眼尾余光不禁意捕捉到屋檐后窥探的眼神,不悦地轻皱了下眉,默然不语。
知晓是沐耘出手阻拦,沐茵暗暗无奈一叹,最后恶狠狠瞪向祁终:“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沐家何时请你来作客了吗?”
恶劣的语气却暗含一丝调和妥协的意味,祁终愣了一下,转而明白沐茵分外珍惜地是他们二人的姐弟情深,所以会遂沐耘之意,放自己离去。
他顿明其意,心头苦涩,低了头,连连赔罪地逃离:“对不起,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马上走……”
闻言,沐耘迅疾回身,心疼拦住他退怯的身影,轻声道:“等等,你不必离开。我说过,不会再让你一生漂泊,此诺绝不食言!”
沐茵怒不可遏,上前喝道:“你什么意思?耘弟。”
“二姐,如你所见,我如今的心愿就是如此。”沐耘脸色沉冷,缓缓转身面对质问。
“你的语气是在怪我出手伤他?”沐茵气得讽刺一笑,“我这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这个灾星……”
“沐二小姐,言行必礼。”
沐茵恶毒的话还没说完,沐耘同样怒气打断,语意上是出于家风考虑,而不是明面袒护祁终,倒是叫沐茵无从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