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耘眼含愧色:“让二姐担心了……”
沐茵顿了一下,支开何吟白,单独询问沐耘:“你想开就好,以后,再也不能让那些不值得的人伤你的心了。”
“是……沐耘谨记二姐教诲。”
听他这样说,沐茵才更加放心一些,复又宽慰着,引人回屋谈心。
院外的祁终,听得这些对话,心口一阵闷堵,不知下一刻该做什么,无措又无望。
……
夜色更暗,竹林小道上,祁终走进更深黑暗之中。他想,还是离开好了,恩仇纵然不相抵,但他终究不愿与沐耘为敌。
这次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祁终这样编排着自己,他还是决定去修无情道,忘掉这一切荒唐的往事,就当从未来过。
眼看就要走到林路的尽头,祁终心中恍惚不舍起来,低垂着头,沉沉叹了口气:“哎……”
叹声刚落,一道泠泠剑光晃过他的瞳孔,直刺而来。祁终凝神,迅速侧开这道锋芒,但昏迷多年,灵力尚未恢复彻底,身上又无法器防身,手臂上也只能结结实实地挨了沐茵这一剑,伤口漫出的血液,眨眼间就沁透了白衣,鲜红一片。
“居然是你!”
沐茵收剑负手,仇恨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低吼。
“你还敢来?你怎还有脸来?”
“我来,只是为了要一个说法。”他低低回答。
沐茵气怒更甚:“说法?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们又凭什么要回答你那些无聊幼稚的问话?”
祁终抿抿唇:“沐二小姐,我只是想和他见一面,把一些恩怨消解了。”
“见面?谈话?你还真是屡教不改,撒起谎来,一点不犹豫。”
沐茵恨意不减,一点好言好语都不肯给。
祁终烦躁不耐,驳道:“我没撒谎。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的原委。当年的事,沐耘还没有给我一个交代……”
“住口!”沐茵厉色打断,气怒难消,“你还敢提当年?你是嫌耘弟失去地还不够多吗?你到底怎样才可以放过他?”
听闻如此刺耳的刻薄之语,祁终心潮翻涌,想起往昔历历,忍不住开口:“我没有要不放过他。我只是想讨回公道!他杀我剜心的时候,没有一句话,如今救我回这渺无希望的人世,他也一句话都没有……这一切,我都不明白啊!我连恨字都未提起一次,如今只想要一句解释,难道也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