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沐茵心尖抽疼,无措自哀。
“阿茵。”
正失神间,听闻一声呼喊,沐茵转头一看,见沐皙一人神色凝重地走来,慌张问道:“怎么样?耘弟好了吗?”
“……”沐皙垂首沉默。
沐茵微微失望,左右看顾了一下,又自我安慰道:“没事,慢慢来吧,堂兄你也尽力了。我去帮他把饭热热,说不定他想通了,就肯吃了。”
沐皙拦住她,摇摇头:“阿茵。别忙了。”
“我都告诉他了。”
“什么?告诉他什么?”
沐茵顿住脚步,心里一惊,瞪大双眸,慌乱更甚。
“他知道了。或许才会好好活着。”
“不是!”沐茵气哭大吼,控诉沐皙所为,“你怎么能把真相告诉他?他一定又会为了那个半死不活的人,而离开我们啊……堂兄,你糊涂啊!”
沐皙为难皱眉,欲上前安抚她,却被沐茵躲开,转而用一种怨怼的目光无声质问他。
“阿茵……”
沐皙心口一阵苦涩,沙哑轻喊。
就在二人苦苦僵持间,祠堂院中,大雨滂沱中,沐耘一身素青衫,整洁平然,执着油纸伞,徐步而来。
“耘弟……”
见他再无颓废之气,一派芝兰玉质,沐茵深感欣慰,误以为一切终于好转起来了。
见这一幕,沐皙沉默凝眉,伸手将激动的她拉到身侧。
只见沐耘,将伞收好,搁置一边,入祠堂前,格外郑重地整理好外衫。
随即平静踏进门槛,跪在蒲团上,对着他母亲的牌位,重重磕头。
沐茵满怀希望,以为他回心转意,才会这般举动。
正欲上前帮扶沐耘起身,却见他磕完头,又移了方向,对着她和沐皙,重复磕头,庄重道:“堂兄,二姐……对不起,我没有活成你们想要的样子。”
沐茵隐隐感到不对劲,无措哑然。
接着,沐耘起身离开:“我走了,你们多保重。”
寥寥数语,分外绝情。
沐茵呆愣一旁,莫名眩晕,心口一阵压迫的窒息感,叫她难过地拧紧眉心,望着如此背影,骤感无望。
“耘弟。别走……”
沐皙死死拦住她,对着沐耘,冷冷道:“走了,就不要再回来,要断就断地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