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背叛师门的祁终。哎哟,不得了啊,年纪轻轻,心眼真坏,连叛徒都当……”
“何止啊,他还联合魔头,欺师灭祖,夺走他师父的仙根仙骨……”
“哎,不提他。扫把星一个。说那柴桑陆家的小姐,可谓是温婉娴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之前唐门的嫡少爷还上门提过亲呢,不过被拒绝了。现在与沐家联姻,那才是般配呢。”
“你还敢说唐门的事啊。唐澜起早就不是唐门的少爷了,现在庶出的那位才是。你说这豪门贵族,可真会折腾啊,好好的嫡子不要,非要一个庶出少爷。瞧瞧现在吧,哎,唐门也是落魄了。”
“害,谁知道呢。所以我说陆沐两家才是绝配,放眼整个上疆,就只剩下这两家还有点看头,其他的,多半还要个几十年咯。”
“说来说去,跟我们有啥关系,遭殃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就盼这仙尊娶个贤内助,以后别结识那些邪魔,早日把桐疆治理好。”
……
祁终默默听完他们的谈话,手心攥着的茶杯,顷刻间碎了无数尖利的瓷片,他还不肯放下,捏的满手心都是血。
瘦弱的身形微微颤抖,隐忍着怒气,或者不甘心,或者被抛弃遗忘的强烈失落,或者,他自己也道不明是一种什么复杂的感情。
方妍绡见状,急忙问候他:“你,你的手流血了,快松开啊。”
祁终无动于衷,双目无光,麻木盯着桌沿的一角,不知在失魂落魄什么。
“我去撕烂他们的嘴!”
噌的起身,方妍绡以为是那些人的指责伤害了他的心,正欲错身,祁终换了只干净的手,无助抓住她的衣袖。
难过道:“我们走吧。”
方妍绡眨了眨酸涩的双眼,递给他遮容的草帽,两人主动远离了这喧闹的一角。
回括苍山的路上,祁终压低了草帽的帽沿,遮住通红的眼眶和灰心丧气的神情。
方妍绡紧紧跟在他身后,满眼担忧望着他的背影,心里酝酿着如何安慰的话语。
正欲上前安抚他两句,却见他突然顿足,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方妍绡原本心有疑惑,刚想询问,却听见两人身侧不远处的凉棚里,有几位江湖散修,在喝茶解渴间,谈论着九垓山的事。
“诶,你们知道不?新任仙尊在九垓山落了诏令,宣上疆所有仙家登山赴会呢?”
“略有耳闻。不过大会的内容就不清楚了。”
“听说是要联合正道仙门剿灭魔教余孽,正在布局呢。”
“真的?这么久了,终于有动静了,这新任仙尊总算争了口气。”
“话说今日就是大会最后期限了吧,难怪我从城中出来的时候,遇到好几拨仙门弟子。”
“想来都是赶往九垓山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