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垓山仙尊之位易主,留真之死等诸多消息,早已轰动上疆。各门各派心思难宁,但见事已至此,也只好暗做打算,静待尘埃落地。
沐耘接过新呈上案台的急讯,速速阅览之后,面露疑色,沉吟不语。
“你也很难相信对吗?但事实就是这么荒唐。”
同样脸色凝重的沐皙,见他不语,便知彼此心中所想应是一致。
“荆新唐府有此谋算与能为,一夜之间,活擒括苍山魔境主事,确实不凡。”
沐耘淡淡放下信纸,心中黑白分明。
沐皙有些气坏了:“你还有心情夸他们?且不论他们居功自傲,不肯交出俘虏,就单论这份急讯,竟然是晚了两天才送至九垓山……恐怕在唐门眼中,早就不把你这位仙尊放在眼中,我早跟你说过,有些形式不可免除,你非要……”
“堂兄。此事或许有诈,罗刹神尊握有三分之二的神识,就算被留真仙人以命重创,两败俱伤,也不会在如此关键的休养期间,松懈防范,怎会一夕之间,被唐门暗算,失守括苍山,落入囚牢?”
沐耘丝毫没有听进沐皙口中的利害,反而分析形势疑点。
“你能不能先考虑下自己?他们如何做到一举成功,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拥有这份功劳,就会兴风作浪,威逼于你的地位……”
沐皙怒其不争,认为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根本没必要再去追溯原因。
沐耘摇头,理智道:“这很重要,必须让他们交出俘虏,我要亲自去确认一番。”
“恐怕他们不会如你所愿,因为回绝诏令的信纸已经有好几封了,你就是亲自去了,也是自取其辱。如今,我们该做的是,如何拔掉这根芒刺,拥护你仙尊的威严。”
沐耘皱眉不悦,严肃道:“内斗?争权?哪一样有利桐疆安宁了吗?倘若唐门真是靠本事擒得杀害留真仙人的元凶,并且也有能人可以治理好桐疆的话,仙尊之位,我愿拱手相让。”
“你……”沐皙哑然,他一心为沐家荣誉考虑,话语确实有所欠妥,但他心中仍有一丝愠怒,语气敷衍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去调查吧,沐家还有事,我先告退了。”
言语得罪兄长,沐耘顿生懊恼,语气软和下来,急急道歉:“堂兄!是我语气激烈,误伤了堂兄的一片好心,对不起……”
沐皙垂了垂眸,叹道:“净杳,你不可以老是把人想得那么单纯,人心险恶,唯有手段与权势,才可肃清所有不正之气。”
“我知道了。多谢兄长指点。”沐耘垂首认错,语气乖顺,叫人不忍过多责难,沐皙一时拿他无法,只得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