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耘平静一语,便避开师门子弟,继续宽慰那帮苦主:“诸位长辈,请先回家吧,晚辈向你们保证,明日晨时,你们的贵子定会无恙归来。”
“啊!真的吗?沐耘公子,你可不要骗我们啊!”
“是啊,是啊。我们真的很害怕。”
“沐耘公子,谢谢你,我们谢谢你的相助之恩啊!”
……
“感谢云云,不必多言,速速回家吧。我一定说到做到。”
沐耘遥望天色,已经日暮,必须赶紧前往括苍山换回人质,但也不能放任这些人继续在此哭闹,将此事闹大,让有心之人因此施压沐家,速决此事,才能将影响化小。
念及此,他有些后悔在路上,犹豫要不要去见祁终最后一面了。
四下山风寂寥,沐耘仰望初月,释然地闭了闭眼,随即拂袖继续走向括苍山山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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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汀后山上,一道飘逸身影,正于竹林舞剑,快意潇洒。
突然,祁终感到心头一丝猝然刺痛,手中长剑无力脱手,坠落在地,铮铮作响。
一阵大风迅疾而来,竹林顿时哗然一片,像是急急涌过声声悲鸣。
祁终诧异捂住心口,恍然间疼痛缓解,他怪道:“刚刚,心为何突然疼了一下。是我这几日练剑练得太勤,累着了吗?”
竹林只有他一人,除了风声叶声,毫无回响。
“算了,回清寒洞继续抄经吧,师父今日吩咐的任务,还没抄完呢。”
他不再多想,停止练剑,捡起地上的外衣和剑谱,洒脱回洞。
路上,薄暮冥冥,旷野风起,一阵凉爽。却吹得他心头一阵愁闷,望了望浅云中尚在升起的月亮,祁终喃喃自语:“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会想我吗?”
自那日九垓山一别,他听信留真所言,心上就挂住了枷锁。甚至与恩师生了闲隙。祁余行察觉他的心不在焉,便命他来此后山,隔绝世事,以抄经练剑的方式静心。算算时间,与沐耘分别也有十多日了,他心里思念之情越来越浓,但谨记留真与他的交易,又只能放下这份深情,不敢逾矩。
月色愈发清冷,山风更加悲戚,一人独向苦难,一人望月思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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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冷的地宫中,邪气灼人。
黑暗的角落里,蜷缩着一群瑟瑟发抖的少年,绝望依偎着,脚上的锁链划破了娇嫩的皮肤,疼得他们嘶嘶抽气。
从来没有受过这种苦楚的娇气少爷们,满腹委屈,泣泪连连。
三日之期即将截止,距离子时仅剩两个时辰。李元邪号令他的一帮兄弟,聚众地宫,饶有兴致地等待这场赌注的结局。
方妍绡比平日晚了很久,走进地下宫殿的那一瞬间,正巧望见李元雄那个莽夫,在角落里吓唬那帮弱子,吓得他们无助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