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个字,就将陆疏桐所有希望打翻,她不可置信地抬头仰望,泫然欲泣。
“对不起什么?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反悔,我就是桐桐,我是桐桐啊,你不是在纸上写了那么多想我的话吗?你不是想要见到我吗?为什么现在看到了,要说对不起,我哪里不好,哪里让你不满到要毁约。”
沐耘为难地站在一侧,束手无策,只得递上锦帕,送给她拭泪。
“陆姑娘,此事是我有愧于你。你的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但是这并不等同于,要牺牲你的终身大事,让我得利。我私德有亏,不配陆姑娘如此青睐,还请陆姑娘放弃这段无效的承诺,早日寻得自己心悦之人,而不是被我这等失信小人耽误青春……”
陆疏桐含泪凝望他的侧颜,不甘心地反驳。
“可我心悦之人就是你啊!你知不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从小就仰慕你。在我心里,你那么温柔有礼,那么善解人意,那么受人夸赞,那么出类拔萃……放眼整个桐疆,谁又比得过你?你居然这么妄自菲薄,自称小人?”
“你知不知道,我是一步一步跟着你的脚印来的,因为你这么完美,所以我也希望自己是完美的,为了能够配得上你,不分昼夜,琴棋书画,女子三德,没有一样不被人说好。但是你以为我在乎的是那些人的赞美吗,我只是想要你一个人的认同啊……”
“净杳哥哥,你不要反悔好不好?”
陆疏桐越说越委屈,挥开眼前的锦帕,赌气地用手擦泪,擦得眼眶通红,以此博取对方的同情与怜爱。
沐耘心意坚决,早已将心尖之位独留给另外一人,虽然心软,面上仍旧无动于衷:“是我失约,让你的心意错付了。除了婚事,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愿意接受。陆姑娘,你不必再为我而伤心,这并不值得。”
“值得!这些都值得,只要你肯娶我,一切都值得。你从不失信,为何要这样拒绝我?”
陆疏桐已然崩溃,不顾一切,趁人无措之际,猛地抱住沐耘,不肯罢休反手。
沐耘一下方寸大乱,排斥地将人掰开,而后连退好几步,惊愕未定。陆疏桐狼狈扶住石桌,不甘心地瞪着他,泪水涌得更加湍急。
“对,对不起。”沐耘愧疚扶她,连连道歉。
陆疏桐心灰意冷,但毫不甘心:“为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真相,为什么要毁约?”
沐耘思忖半晌,妥协叹道:“因为,我心有所属了。甚至已经与他结契了,此生此世,我绝不负他!”
如此坚定的语气,让陆疏桐不敢相信地捂嘴,甚至怀疑是沐耘为了拒绝自己,而撒的谎言。但又见他说得那般笃定真实,陆疏桐泪流满面,痛苦摇头。
“对不起。”沐耘再度道歉,态度诚恳。
陆疏桐转悲为怒,恶狠狠追问:“她是谁?她是谁?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够让你在这么短时间内变心?甚至为了她不惜毁掉自己一世英名?”
“此事与陆姑娘无关。”
出于心尖的保护,让沐耘脱口的话冷淡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