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终僵硬躺了半天,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偷偷眯起双眼,望着前方火光照耀下,那人修长的影子摇摇晃晃,不知在做什么。
不由定睛一看,却见他取了佩剑,随后把手滑倒腰间,攀上了外衣的衣带边缘……
这一幕,吓得祁终顿然清醒过来,瞪直了眼:他,他,他!居然在宽衣解带!
我靠。
这人脱衣服干嘛?
不会是见色起意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祁终差点气得两耳冒烟,怒叹:他妹夫的!没想到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这种混蛋!
人前君子,人后禽兽!
居然要在荒郊野外,对他这么一个“弱女子”行苟且之事……刚刚还没察觉,估计就是想等自己睡着了,欲行不轨。
可恶。
祁终沉沦在自己的脑补当中,并暗自思忖着沐耘等下对他飞扑上来,然后自己一脚把他踢翻的解气场景。
“沙沙——”
身后的脚步声慢慢靠近,让祁终咽了咽嗓子,罗衣下的手指不由捏紧。
眼看对面火光中的影子,不断走向他。
祁终咬着唇,“瑟瑟发抖”,愤怒出气:他还真敢来?
就在那人身影突然停驻的一刻,祁终脑袋一涨,把心一横:可恶!我要跟你这个禽兽拼了!
接着,他紧闭双眼,伺机而动。在沐耘将外衣撒开披下的瞬间,祁终不知情地猛然翻身,正欲抬脚踹人,身上却突然落了一件不薄不厚的外衫,温暖地覆盖在他身上。
那一刻,他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样,鼻息间,传来那件衣裳上沉静的冷荷香,瞬间叫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心安,原本躁进的想法也抛到了九霄云外,他顺势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仔细聆听着耳畔的动静。
眯了眯眼,祁终觑见沐耘轻轻蹲在他的身侧,轻手轻脚地为他理着外衫的边角,把他尽量盖地严实一点,应该是怕自己野外睡觉,着了风寒。
这么一想,祁终心里松了一口气。
可沐耘耐心做完这一切并没有安分离开,而是突然抬眸望着他脸上的面纱,吓得祁终立马死死闭眼,不敢再睁开半分。
被这人憨头巴脑的行为折磨地叫苦不迭,祁终简直气哭:呜呜,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啊!
以为这人要给他来个两级反转,结果发现他只是神色疑惑地盯了自己一会儿,什么都没做就起身走开了,根本没有一点轻薄之意。
直到听见那人稳稳落座在旁边那棵花树下的平静后,祁终才完全放松了心情,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侧了个身,又重新背对着他,悄悄用手摸了一把额头,居然出了层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