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为这话,方妍绡踉跄倒退一步,眼眶微酸。
“既是如此,神君不如先杀我证道,以表你为苍生治病之决心。”
凤寐身形一顿,冷哼道:“激将法对我没用。天道有常,你还未到时候。”
“我也觉得。但是神君可知,如果太岁蛊不能很好控制那三分之二的恶念神识,最后的结果不仅是让它们逃窜九州,再难收集,而且也是荆新古道文氏一家上百条人命的浪费……”
在凤寐主动开口的那一刻,方妍绡就知道自己该有多少把握了,再加上洛青尘临走时,特意给她交代的话术,眼下足以劝服他了。
须臾间,屋内之人虽然没有贸然接话,但熄灭的灯火却重新点亮了。
方妍绡面露欣喜,正欲往前,屋内却飘出一道遮面红纱,落入她的手中。
只听一声冷冽:“戴上面纱,本神不想再看到你那张恶毒虚伪的脸。”
这份厌恶,烫烙心间,方妍绡脸色一白,缓缓挂上红纱,艰涩开口:“好。”
语落,一股浓郁药香,飞窜雨中,接着,红伞之下,空间更窄一半。
方妍绡仰头一望,双眸凝着疑惑。
凤寐用余光睨她一眼,冷淡道:“看我做什么?带路啊。”
“还是……你连伞都不肯给我撑一下?”
“哦不,不是的。”
方妍绡心虚眨眼,握着伞柄的手指紧张轻颤:她原以为凤寐是真心厌恶她的,怎么还愿意和她共撑一伞,走这一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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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山顶,钟灵毓秀,仙鹤来鸣。
本是适合人清修养性之地,却因一场书楼被焚的祸事,而让偌大仙府,皆陷入一股沉沉的惋惜之中。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窗门的那一刻,却是迎来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临走时,祁终还特意紧了紧门闩,却听里面传来几声委屈兮兮的喊叫。
“祁兄,你不会把我锁在屋里了吧?”
沈冀书慌张喊道。
祁终理了理肩膀上的包袱,冷漠道:“没有。”
“你就在里面反锁就行。如果沐家的人来了,你千万别出声,也死活不要开门,不能让他们发现我走了。”
“可是……你既然身正不怕影子斜,又为什么要走啊?”
沈冀书听说了那晚的事,弱弱开口。
却不想这句话,直接把祁终给惹炸毛了:“老子又不是心虚!还不是这破地儿待着晦气,人人都抬着个鼻孔看人看事,我多待一秒,都得减寿十年。”
“那你是要回长汀了吗?”
祁终想了想,此刻回去师门,不外是丢脸,但他师父终究会护着他,如果扶风来要说法,他也不怕。但林塘看重名声,肯定不想两世家结仇,到时候他回师门,只是把事情闹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