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沐耘沉思半晌,也突然回转过身,撞见祁终一脸的傻笑。
“……祁兄弟?”
“咳咳……”祁终反应过来,拉了拉自己胸前的被子,假装虚弱地咳了两下,掩饰失态。
“呃。耘公子,我想问一下,你昨晚在湖心遇到的妖邪长什么样呐?”
急忙扯过话题,祁终特意露出严肃的神情询问。
沐耘固然被他代入坑了,如实回答:“其实,也并不能判断是否是妖邪所为,只是当时湖面漫出大片莲荷,诡异如幻,欲将我引至湖心,别有所图……”
“……呜。”
沐耘的话还未说完,祁终却假惺惺地把脸侧向一边,小声抽泣着。
“祁兄弟,你怎么了?”见状,沐耘向前一步,略显紧张。
祁终转了转眼眸,窃喜地勾了勾唇角,随即欲哭无泪地转过头来,可怜巴巴地望着沐耘:“耘公子啊。我,我其实想同你说……”
“说什么?”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妖邪。是我……”
“你?”沐耘略是吃惊,遂又笑着点头,安抚道:“祁兄弟,我知道还有你,也是受害者。”
祁终无语地想翻白眼:这人能不能先听他把话说完。
“不是的!”语气逐渐暴躁,祁终强硬道,“是我干的,什么荷花莲花都是我干的!”
“我当时特意选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练习术法。那一切都是我制出来的幻阵而已,你自己误打误撞走进去了的……不能怪我啊,呜呜呜……”
见那人逐渐凝深的眉心,祁终越说越怂,语势也弱下去不少。
沐耘垂了垂眸,神色平静,没有怪罪之意。
“那这等迷惑人心的幻阵,祁兄弟又是如何习得的?”
他记得长汀宗门并没有这类旁道支出,不由心生迟疑。
祁终愣了一下,指了指他身后的书架:“诺。我就看了下你书架上那本书,就,就练会了。”
“不过我只是练着玩儿,没想过要整人……”
情急之下,他差点说漏了嘴。睁大眼睛,再打量了下沐耘的脸色,见他挪步去拿那本书,应该是没有听清他的后话,为此才松了一把心。
等人折回来时,神情更加冷峻了。
祁终咽了咽嗓子,误以为他还在怀疑自己,便小心地试探了句:“呃,这书有什么问题吗?”
沐耘摇摇头,再抬眸时,目光盛满了欣赏之意。
“祁兄弟!这本古书我自九垓山取回已有月余之久,读起来晦涩难懂,字形诡异,几乎难辨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