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奕钦客气地打招呼:“表姨早上好。”说完,将身边的封霖拉了出来,“这是我男友,封霖。”
表姨:“……”
村里的其他人都沉默了。
他们有些人根本都没听说过同性恋的事,一时间,众人的眼神流露出令人不适的微妙和审视。
杨父站了出来:“日后封霖也是我家的儿子,你们就当钦钦的同辈相处就行。”
尽管杨父和杨母一直都很开明,却不代表村里的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情况。这些村民很多都在农村待了一辈子,固有的传统观念深入人心,甚至有些至今还摆脱不了重男轻女的思想,让他们接受这件事,显然比登天还难。
因此,杨父只能表明自己坚定的立场和态度,逼迫他们早日习惯。
反正他和铃兰已经接受了儿子的选择,其他人认不认可并没什么所谓,大家表面上维持好普通邻里乡亲的关系,共同抵御外面的危机就行。
表姨早年也出去打拼过,一向跟杨母走得近,两人时常批评村子里的一些陋习,所以她只是诧异了一会儿,就马上笑说:“挺好的,挺好的,末世里有个伴儿是好事,两个人一起努力,才能好好活下去。”
闻言,封霖礼貌问好:“表姨早。”
表姨笑笑:“早上好,所以这只黑猫是你们两人养的吧?养的真好,大鹅已经很久没有被其他动物制服了。”
“我们没怎么养。”杨奕钦与她聊起了家常,“主要是它的父母比较厉害。”
猫小六虽然能压制大鹅,但它显然比较忌惮狼青犬,不然昨天也不会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一猫一犬对峙了半晌。不过狼青犬的进攻性极强,或许并不是打不过大鹅,而是架不住对方不讲理还聒噪的叫声。
这大概就是动物天性,总有互相忌惮的地方。
杨父询问:“这个路口外面没危险吧?”
“没有。”表姨说,“我们刚刚看完,没有丧尸和其他动物侵扰。”
杨父点头:“咱们先去庙口集合开会。”
所谓的庙口在村子的中心,有一个几百平米的空旷空地,周围是一圈面朝空地的蔬菜粮油铺、小超市、肉铺……都是村民自己开的。村子里丧事喜事唱戏摆桌,都喜欢在庙口搭建戏台子;每年赶集的时候,集市的中心也在这里,小摊贩以庙口为中心,沿着村子较大的街道往两边村尾延伸。
现在的庙口早就没了往日的热闹。
荒凉的街道上,交错着斑驳的落雪和冰层,房屋边缘的杂草和灌木枯黄,干枯藤蔓歪歪扭扭攀爬在砖墙和水泥墙上,为凛冬增添了许多萧索之感。
此时,有几个人站在空地旁的枯木下,正在用方言大声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