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下看了一眼,后方的钱国伟和封霖也躲过了攻击,就放下了心。
滚下来的东西,是两个黏满了剃须刀片的油漆桶。一旦来人躲避不及,被那东西给碰到一分,绝对会血溅当场。
看来单亮还不算个蠢蛋,想过有人反抗时该怎么镇压。
可惜他们最多也就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杨奕钦收回视线,抬手便要朝站在楼梯口、还保持扔东西状态的人开枪。然而下一刻,他就眼尖地发现对方的面部和手臂都有明显的淤青,明显是被人虐待所致,再定睛一看,那人连手心满是被刀片割破的伤痕。
——有这样的伤痕,应该不是单亮和他的狗腿,而是被他们奴役的普通幸存者。
杨奕钦及时收枪。
他三两下跳了上去轻松将对方制服,先将他绑了安置在一旁。
“砰!”
一声巨响,是教室的门被关上的声音。
看来那些人慌了。
钱国伟和封霖追了上来。
“怎么样?”钱国伟追问说,“其他人呢?”
站在空旷的走廊中间,杨奕钦阖上眼,细细分辨着四周的动静。
随后他指向左侧的走廊:“只有那边有人。”
闻言,封霖快速检查了右侧的走廊,确定道:“开门的教室都没有人,关门的教室都是从外面反锁。”
钱国伟颔首,举起冲锋枪:“继续往前走。”
三人就从左边第一间教室开始,一间一间地排查,很快就找到了那两间有人的教室。
其中一间教室的后门大敞着,站在门口就能闻到一副淫靡刺鼻的气味,令人心生不喜。走在最前面的杨奕钦皱起眉头,只朝里看了一眼,就立刻不忍心地移开了视线。
钱国伟见状,扭头看向房间里面,随后也沉默了。
只见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唯有地面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棉被和床单,一个浑身都是凌虐痕迹的女孩子正蜷缩着躺在上面,另外一名女孩子裹着被子躲在一旁。
根据其他幸存者提供的情报,四楼的大部分房间都属于单亮,单明也只有一两间屋子可以使用。有一个被单亮“点名”的女孩子,被人伤痕累累地抬回来之后,一直指着四楼的方向哭骂。
其他人问她原因,她却不肯说,只跟疯了一样说要必须逃出去了。可是没人帮她逃跑,唯一帮她的父亲被打断了腿。
其他幸存者默默看着她的父亲反抗,又看着她再一次被抓走。
此时,杨奕钦三人只觉得又愤恨又无力。
愤恨的是单亮的所作所为,无力的则是其他幸存者的旁观,他们难道不也是帮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