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诺尔看向席辞,深蓝色的眸子里盈满的是浅浅的笑意,他随意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声线好听:“阁下,您是怕苦?”
席辞还被这直击脑海的苦味有些后怕,听到伊诺尔的话,也知道自己刚刚的反应确实有些明显了。
他直接侧坐在桌子,没管桌子上摆放着是否是什么机密文件,墨色的眼眸看着伊诺尔,懒懒地“啊”了一声,满是不在意:“被你知道了,怎么办呢?”
伊诺尔被席辞的声线再一次引的耳尖红了,席辞的眼睛很深邃,仿佛能陷进去一样,他虽然是靠在椅背上的,但是脊骨下意识挺直了,这向来是他紧张的表现。
席辞坐在高处,伊诺尔的整个身子几乎都被他收在眼底,一身黑色更好的修饰身形,即使是坐着也能看出身形修长,他摸过桌上的咖啡杯,站起身来往窗户边走。
然后顺着落地窗旁边的树盆,将手中只喝过一口的咖啡倒了进去。
棕黑色的咖啡液深入深色的泥土,转眼就被吸收,只剩下一片潮湿。
席辞算是看不得这一杯奇怪味道的液体了,一看似乎就能回忆起那股讨人厌的味道。
终于倒掉之后,席辞的心里顿时轻松了,嘴巴里那不习惯的苦味似乎都消散了些。
伊诺尔还有些遗憾地看着从空中倒下,最后流入泥土中成为肥料的咖啡,这还是席辞阁下亲手冲泡的呢。
“阁下,您这是?”伊诺尔冲着席辞笑,明知故问。
席辞把空杯子扔回桌子上,十分自如地坐到了旁边的沙发沙发上,他语气慵懒,嗓音里透露着随意,一点都没有倒了别的杯子的不自在:“喝这干什么?难喝死了。”
席辞身姿高挑,看着似乎像是斜斜坐在沙发上,闲适自在,但是细看就能看出身形的有力,一举一动仿佛都蓄势待发。
“阁下,您都倒掉了。我也没得喝了。”伊诺尔似是无奈地看了眼空着的杯子,但是表情却带着笑意,并没有看出什么生气。
席辞点了点沙发扶手,舌尖上似乎还有那种苦味:“你喜欢这种味道?”
“那我等会再去给你倒一杯。”
伊诺尔当然并没有这种心思,他换了个坐姿,语气认真:“阁下,您是尊贵的雄虫,这种事情不应该您来做。”
席辞不以为然,陈述事实:“现在你是我的长官。”
伊诺尔仍然执着:“您是尊贵的雄虫,阁下。”
虽然说伊诺尔点名让席辞来当他的秘书,但是事实上从一开始,伊诺尔都没有想过让席辞做什么事情的。
即使席辞跟他以前所见过的所有雄虫都不一样,但是还是难以更改他对于雄虫的深层印象。跟沃波尔一样,伊诺尔也不认为雄虫是工作的料子。
只是想着同样是要进军部,还不如把他放在自己身边看着,更安全一些。
实际上这点确实也是伊诺尔多虑了,都不用细想,席辞进了军部之后,不管被安排在哪一个职位,都不会有任何的安全问题。
唯一要担心的,可能就是军部的雌虫太多了,难得见到一只优质雄虫可能会群起而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