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昭颔首答谢:“那我们便先走了。”
云谏安然地垂着眼,似不被外物所扰,疏离遥远。
江夫人本想与他搭一句话,却也下意识提醒自己,这是个魔修,并非她所能随意接近的。
就连江尘纤也有些担心云谏是不是生气了,揣度着什么时候该道歉。
然而只有盛怀昭知道,小哭包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右手。
因为站起来不太方便,所以他才暂时先松开了,没想又把他的黏人开关打上去了。
明舜跟在二人身后,一双大眼睛试探地左右扫着,似在猜测眼下是哪个云谏。
从前的小哭包虽然也不亲人,但对外人还是软声软气的,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但现在,明舜却觉得他的两个人格越来越像……
至少在他这种外人角度,一时之间分辨不出来沉默不语的究竟是谁。
“明舜。”盛怀昭忽然叫他的名字,小和尚像只受惊的兔子,心虚地抬起视线。
“早上你来送药的时候,他跟你说过话是吧?”盛怀昭慢声问道,有某种像是施以某种刑罚般压迫感。
明舜瞬间就觉得自己舌头好像不太好使:“嗯,嗯,是的……啊!”
光是这么回答就咬到舌头了,泪眼汪汪地站在原地。
盛怀昭轻笑:“我只是随口一问,你紧张什么呀?”
明舜却绝对明白他不是“随口”,怯怯地看了眼云谏,明舜下意识道:“我,我困了,得赶紧回去把舌头治好睡觉。”
说完低着头兔子似地跑了。
盛怀昭凭着他这幅反应,瞬间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没想到冰山在骗他。
毕竟以云谏晚上那种孤傲的性子,怎么可能猜到白日里自己的样子?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
还没想好办法怎么报复这两只小兔崽子,盛怀昭般感觉肩膀一重。
小哭包将额头抵在他的身前,嗓音放得极轻。
“怀昭,你要还是生气,可以罚我骂我……但你不要不理我,也不要看其他人,好不好?”他恳切地说。
盛怀昭叹气,抬手摸摸肩膀上小猫咪的脑袋:“我说了没生你的气。”
主要是生他的气,无异于自找麻烦,一整晚都得耗在“求原谅”上。
云谏闷闷地嗯了一声,又小声问:“那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
“日后两魂相择,选我还是选他?”
“……”
“他若亲你十遍,我能亲你二十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