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道剪影贴到窗面:“有劳,盛府怎么走?”
妻子吓得埋在丈夫怀里,豆大的泪落下。
丈夫声如蚊呐:“直走,挂着白灯笼那家便是……”
盛怀昭哑声:“多谢。”
找到盛府时,盛怀昭看着这富气的宅子冷冷一笑。
这白灯笼祭的是 “盛二少爷”,而府邸里却没有丝毫哭泣伤感之声,是因为死的不是自家人吧。
盛怀昭把贪生怕死四个字奉为圭臬,所以在发现自己刚穿过来还差点被活埋之后,委屈极了。
谢邀,人活了,现在就回盛府一哭二闹三上吊。
翻墙入室,依着记忆回到自己的住所,他抄起镇宅的铜剑走到正院,里面躺着的盛老爷正搂娇妾酣睡,丝毫没有白害一条人命的负罪感。
铮!
铜剑刺入枕头,嵌入木床里发生彻然脆响。
盛老爷惊醒,吓得魂飞魄散:“你!你……”
“嘘。”盛怀昭抽出剑,抵到他的唇前,示意噤声,“老爷莫怕,我是盛二少爷呀。”
盛怀昭的眼睫比一般人要长不少,双瞳清丽纯澈,带着恶意含笑望人时,眸光就像抵在皮肤上的薄刃,让人遍体生寒。
早上把少年按住换上嫁衣的时候,不仅盛老爷,满府的男人都有一瞬动惊艳。
一个从穷乡僻壤买回来的孤儿,明明做什么都是战战兢兢畏首畏尾,但换上红嫁衣之后却那样旖旎动人。
柔瞳含泪,肤白胜雪,大喜的红裙让他穿得比村里任何一位新娘都脆弱漂亮。
盛老爷都不知道自己捡回来当狗养的小畜生居然那么勾人。
但盛怀昭哭得太狼狈,神态配不上那副薄瓷般的外貌,再漂亮也让人生不出怜爱。
却没有人想到,夜里盛怀昭把剑横在人脖子上时,会凝出与绝尘的相貌相匹配的冷傲。
这双笑眼,比任何梦魇都让人恐惧。
盛怀昭发现老东西的眼瞳瑟缩发抖,他似乎想延长欣赏这段窘态,嗓音轻慢。
“你要地魔杀我,我死不甘心,回来找你啦。”
从未有过的恐惧层层攀升,盛老爷已经想不到盛怀昭为什么跟白天截然不同,下意识地哭求:“不,我不……”
刃光一闪,妾室被溅了一脸热血,看着那颗人头飞起,吓得失声尖叫!
盛怀昭微微偏头,剑尖直指她的喉前,似是狐疑:“你也想陪他?”
妾室捂着唇流泪,吓得不敢出声。
盛怀昭扯起跟前的锦被,妾室慌乱地拽着,以挡自己衣衫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