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麓泽和加特重新相遇,那又是后来的巧合了。
“但你和加特重新遇到的时候,为什么要装相互不认识?”
秦钊听得出来,唐麓泽用很简练的语言说了一个很复杂的故事。即便只有寥寥数语,秦钊也能隐隐察觉其中的波澜壮阔。可也因为这样,秦钊心中产生了更多的问题。
“关于这个部分,我还不能告诉你。”唐麓泽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已经在冒险了,我岌岌可危的理智告诉我,至少得守住最大的秘密。”
秦钊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他忽然觉得这一刻的唐麓泽“坚如磐石”,同时又“脆如薄冰”。他想说自己可信,但他自己也知道这话毫无根据。
瑞利希的话,唐麓泽的表现,一一闪过秦钊的脑海。秦钊不知道究竟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只能在思虑数秒后,说道:“那……你就说一些能说的,你又想说吧。”
“哈,这个发言,想当合格的树洞?”唐麓泽靠着沙发偏头看他,轻笑一声,“老实说,看着你这张脸,就觉得你好像挺可靠,同时又挺嫉恶如仇的。要是以后,你也像那位铁律上将一样看不得我这些行为,转头把我举报了,那我可真是自作孽了。”
“我如果举报你,那我也是共犯。”秦钊举起戴着终端的手腕,“我将听到你的秘密——就算只有一部分——还将为你工作,我也逃不脱。”
“可你还能戴罪立功。”唐麓泽道,“你是在提醒我,得让你去干一些连戴罪立功也不能减刑多少的可怕事件吗?”
“……如果你还是顾忌,就别告诉我了。”秦钊只好道,“你现在的这些猜想,都是源于这张脸,然后推测我会和那位上将的性格一样。这还是你想象出来的安德雷克上将的性格,事实上如何,谁知道呢?或许他也只是个表面上铁面无私的人。”
唐麓泽闻言,轻轻一挑眉。
“你这么看上将?”青年的语气带着些调侃,“你顶着这张脸说这些话,颇有种‘我骂我自己’的感觉啊。”
“如果这张脸给你造成困扰,我可以再把拟真皮肤戴起来。”
“不必。”唐麓泽摆摆手,“话题都被岔到这里来了。都是因为你忽然提问,搞得我感觉像是被审问,才会忍不住又跟你纠结这些。你别乱问了,老实当树洞。”
“抱歉。”秦钊听他还愿意继续说,略感自己嘴笨的苦恼终于消散。同时,秦钊也确认了另一件事。
——唐麓泽,还是想要倾诉,并且隐隐想要信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