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梁换柱?!”乐家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意思。
亲戚解释道:“这是他们一贯的招数了, 就是把考得好的那个人的成绩啥的都换给另一个人。”
乐顺不明白:“那就是两个人,怎么能换一换?当别人都是傻子, 不会发现吗?!”
亲戚见怪不怪:“怎么不能,只要身份一换,以后人家就是考了高分的‘乐喜’,上好大学、有个好前途都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乐顺等人听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道:“也、也就是说他们直接把喜子的身份都抢走了,那我家乐喜怎么办?他们就不怕我们发现闹起来?!”
乐喜身份被抢了会怎么办?
如果没发现的话,她可能就这么成为黑户无知无觉地活下去, 直到以后可能办什么事涉及到户口方面, 她才会发现问题。
那时候一切都已过去, 事成定局,她即便想追究,人家也凭她的身份上了大学找了工作,家里又有权势,除了赔她点钱将事情压下去,大概不会有任何惩罚。
如果及时被发现,除非他们的能量比得过动手那边的人,不然人家既然敢做这样的事,怎么会没有针对事发的准备呢,也许是笃定即使事发了也能轻飘飘地压下去,所以才这么胆大妄为吧。
到时候苦主如果敢闹,人家说不定有的是法子对付他们,还叫他们有苦说不出,最终不认也得认。
乐顺他们听完这些,均是一副不敢置信犹如世界观被重塑的神情。
最后乐喜首先回过神,问亲戚知不知道那个打算抢她身份的人是谁。
她好不容易考来的成绩,且还关乎以后的人生,肯定不能任人这么抢走,再说他们家也不是随便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的,但在反击之前,他们需要知道敌手是哪路神仙。
亲戚摇摇头,说背后之人是谁不清楚,但他知道准备顶替乐喜身份的那个人叫什么。
毕竟是打算偷梁换柱的,对方不可能什么都不露。
亲戚将自己悄悄从资料库名单上偷看的名字说出来,是一个很普通的姓名,乐喜他们听完都很陌生,但乐顺却面露异样,好像很震惊的样子。
其他人意识到什么,纷纷看向他,眼神询问他是不是认识的。
乐顺犹疑地点了点头,说:“我不认识他,但是从别人嘴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虽然那个人只是无意中提到过一次,可乐顺自认不会记错。
但这事儿让他不太敢信,会不会是误会搞错了?
亲戚摇头,确定他看到的就是这个名字,如果和乐顺知道的那个人不一样,那除非是同名同姓的人,不然就是同一个。
汪红英赶紧问:“到底是谁啊?”
乐顺闭了闭眼,说人你也认识,就是给他们家工作机会的那个厂领导,打算顶替乐喜身份的那个人是对方兄弟家的闺女,也即是他亲侄女。
亲戚猜测:“那会不会是他……”
后面的话不用多说,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乐顺想到那个领导以往的形象和做派,摇头不确定道:“可他人看起来挺正派的,人也好说话,没有一点领导的架子,当时还恭喜我养出个未来大学生的孩子,随手就送一个工作机会给喜子玩,实在不像是这么做的人呀。”
乐顺不信那样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或许有可能是他兄弟家瞒着他这样做的,他不知道呢?
汪红英哎呀一声,拍着大腿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清不清楚啊,不然没有他的帮忙,他兄弟家有这样的能量?”
如果没有对方的安排,他兄弟家哪有这么大胆子敢往教育局插手,说顶替人家身份就顶替了,跟吃饭喝水一样轻易随便。
但没有确凿证据,乐顺实在不敢相信那个领导会是这样公私不分、以权谋私的人。
所以他决定先去找对方问问再说。
“明天我亲自去找他,正好上次临时工机会被抢的事还没和他讲。”
汪红英不看好,“还说呢,那个工作机会被抢也没见他吱个声,你被伤成这样也没见他们过来看一眼,要我说这态度很能说明问题了,就你牛脾气认准了不信。”
乐顺沉默,好好的领导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不亲口问清楚,他不死心。
亲戚劝说如果真是人家做的,他们上门问估计也问不出啥情况的,做都做了,怎么可能轻易承认。
人家大概只会暗中发力,一旦他们闹起来,保准让他们有苦说不出,最后只能自认倒霉的那种。
乐顺坚持:“那也得问过才知道。”
乐喜便道和他一起去,这次不能再让他一个人冲锋陷阵了,万一又出现上次那种情况怎么办。
他头上的伤口可才结痂呢。
于是第二天父女俩便一块去家属院的另一栋楼找人。
人家领导住的是厂干部楼,虽然也是筒子楼,但里面的布局明显比普通职工住的宽敞舒适。
乐顺以前对这里很是向往羡慕,现在则是一眼不看地闷头爬楼,很快找到领导家门口,敲了敲门,却没有动静。
乐喜上前帮忙敲了一阵,始终没人来开。
旁边邻居家的门倒是开了,走出个老太太问他们什么人,来干什么的。
乐顺立即道明身份,说找这个领导有点事。
老太太便道他家人都去上班了,现在家里肯定没人,他这个时候过来找哪里能找得到。
乐顺一拍额头,谢过老人家,转头又和乐喜赶去厂里找人。
这次他们直接去的领导办公室,结果得知人家领导到外地出差去了,什么时候回来都不一定,想找他只能慢慢等着吧。
乐顺、乐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