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就死无对证了。
心腹又道:“大人,今日大小姐与齐小公爷,还有沈世子,去了菊花台的画舫。不过,大小姐并未逗留太久。”
提及苏吱吱,罗湛心头的堵闷稍稍好转。
无论如何,他与洛韶儿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吱吱那丫头,他还没来得及给她上族谱。
罗湛一想到苏吱吱,对沈勋等人也再无好感。
他也是过来人,他岂会不知道那些个贵公子脑子里在想什么?!
*
翌日一早。
洛韶儿的胭脂铺子照样开张。
她倒没觉得抛头露面做买卖是伤风败俗之事,相反,她还计划着将洛家的岐黄之术发扬光大,自从决定和离之后,洛韶儿对日子愈发有了憧憬。
她不再是谁的妻,也不是谁家的儿媳妇,更不用恪守婆家家规。
时隔十五年,她又重新做回了她自己。
原来,笼子里的金丝雀,当真不如外面的麻雀过得畅快。
沈勋命人推着一板车鲜花过来时,洛韶儿虽然不满,但也只能笑脸相迎。
毕竟,她欠了这臭小子一条命呐。
洛韶儿言简意赅,“沈世子怎么又来了?我让人给你沏茶。”
又……
这明显是嫌弃了。
沈勋还能说什么呢。
他这辈子好像与女子犯冲。
在宸王府,一直被陆氏苛刻对待,去还得孝敬陆氏。
眼下,洛韶儿是他不能得罪的人。
苏吱吱,更是成了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破例之人。
他将来可万不能生个女儿。
下一刻,思及孩子,沈勋不由得想入非非。
若是他与苏吱吱有了孩子,儿子像他,女儿随苏吱吱,必然漂亮又聪明。
沈勋虽贵为宸王府世子,可亲情这种东西对他而言,其实难能可贵,从未得到过。
他唇角扬了扬。
洛韶儿看得真切,“……”在想什么呢?还笑出来了?
苏吱吱从后堂过来,沈勋顺着光望过去,他知道苏吱吱生得美貌,若是女儿像她,大抵会十分可人。
此时此刻,苏吱吱已完全将沈勋排除在外,这一世,绝不会与沈勋牵扯过多。
可沈勋却已在幻想着今后。
他怀疑了什么,故意诈她,隔着几丈距离,道:“我都知道了。”他并不能笃定,只是在试探。
苏吱吱神色如常的看向他,“沈世子,你没事吧?”一大清早,发什么疯?
沈勋的确有事。
他眼底布满血丝,有几日没有好生睡觉了?他自己都已数不清。
他肩上有滔天血仇,有家国天下,也有野心抱负,二十一年来都是负重前行。
现在又多了一个苏吱吱。
且不论苏吱吱如何知道齐九明后/臀/的胎记,单单是苏吱吱知道一个男子后/臀/的秘密,就让沈勋十分不满。
沈勋倒不至于偏执,他笑了笑,“我无事,今日正好路过,听闻夫人需要用得上青龙卧墨池,我便去了一趟西市,希望这一板车花可以派上用场。今日就此别过,我去上衙了。”
他抱拳作揖,对洛韶儿行了礼。
随即,当真转身离开,半点不纠缠。
洛韶儿,“……”一板车的青龙卧墨池,得多少银子?她确实需要花做胭脂,可这沈勋出手也太过大方了。
洛韶儿甚是明白一个道理,拿人手短。
得了别人好处,将来总会有一天要偿还回去。
可沈勋已经把花放下,她若是再送回去,未免显得打了沈勋的脸。
洛韶儿有些忧心,她看向女儿,“吱吱,你与这沈世子……”
她还没说完,苏吱吱直接道:“娘亲,我与他之间绝无可能。”
洛韶儿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