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会气呢。”赵临江不敢说的太大声,毕竟路上还是人挺多的,“谣叔什么时候不是风流多情,花钱买开心这种事自然轮不到我说三道四了。”
“少给我阴阳怪气的,我可没叫你跟着,别给我像个泼妇一样在这叽叽歪歪的,要么给我滚一边去别让我见到你,要么给我闭嘴。”
赵临江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唯唯诺诺的跟在关谣身边。两人穿过赋京人声最鼎沸的地带,往褚司所在的东城角的方向去。
关谣时刻警觉着四周的情况,生怕在路上碰上什么不该碰上的“熟人”。
“谣叔。”赵临江拿准了对方火气已经熄灭了才敢开口,“万年秋擅文擅歌的,您为什么不喜欢?”
关谣白了对方一眼,“是个人我就要喜欢?”
“可他是万年秋。”
“万年秋又怎么了?”
两人直直的干瞪眼,赵临江吃味的哼了哼,“他漂亮。”
敢情对方是妒意来了,关谣有点哭笑不得,想也没想就随口一哄:“是啊,他漂亮,你不也一样?”
赵临江明显是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板着脸,“那也差远了。”
“嗯,是差远了。”关谣停下脚步打量了对方一眼,“不过又有什么关系?两个男人争这个做什么?”
赵临江还以为对方会说什么安慰的话,最后也没讨到一句好话,“万年秋我比不过,难道那楼上的白脸花脸我还比他们差吗?”
“你能不能消停点?”关谣真受不住赵临江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你要是不服,往后你躺下,让我*也行。”
赵临江当然不会让步,但他还挺满意这个回答的,“那不可能。”
“那就闭嘴。”
两人回过神时,发现已经走到了京中较偏僻的地方,放眼一望四周一个人都没有,隐隐让人感觉到不安。
“临江。”关谣浑身警备起来,敏锐的洞察着四周,“知道三威亭怎么去吗。”
“知道。”赵临江也察觉到了什么怪异的地方,低声回道:“是不是有人跟着我们。”
关谣握紧了手里的东西,脚步放缓,用只能让两个人听到的音量对赵临江说:“你听着,我手上有个东西要交给崎王,你往回走,从西门绕过去去三威亭找到他,报径云的名讳。”
“那谣叔呢。”
“我去引走对方。”关谣比了个假动作趁机把装着军符的锦囊过接到对方手上,“稍后在东城会合,明白吗。”
赵临江嗯了一声,把东西藏到袖子里,“现在走吗。”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角落里反射而出的寒光闪到关谣的肩上,他挡在赵临江身前,嘱咐道:“我数三下,待会你从就往那个洋铺后走,不要回头。”
“一,二……”
第三声的时候,赵临江在关谣的掩护下顺利钻进洋铺的小道,而关谣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衣袖里摸出一把飞刀,嗖的一下就往那个寒光出处掷去。
一声人体倒地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关谣皱了皱眉,莫非褚明已经发现他了?
然而他的忧虑很快得到了灵验,他甩开角落里扑腾而出的黑衣杀士,在房檐上跑了一段后,就撞上了一个熟人。
那熟人似乎已经等候多时,面无表情,但眼里似乎有点怒色。
关谣心中大叫不好,立马停下脚步,直视前人道:“韩主司,别来无恙了,麻烦让个道。”
“公子,别来无恙。”韩白一字一字的吐出来,没人猜的到他现在是什么心情,“麻烦公子同属下走一趟,王爷等候您多时了。”
“那就看你能不能带走我了。”
两人不再多言就踩着瓦片空手对刃起来,韩白的手段极其灵活,但关谣也丝毫没有会落败的步调。
直到一支不知来向的箭矢射中关谣的小腿,韩白一个下手劈在关谣后颈上时,关谣就不记得接下来发生什么了。
当关谣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间熟悉的屋子,以及手脚上沉重的锁链。还有坐在榻沿上的褚明。
“你可总算是醒了。”褚明扬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端详着榻上人。
“……”关谣咬了咬牙,逃不过的结果也不过如此了。
褚明不太满意关谣这副仇视他的嘴脸,他一手掐住对方的下颚,眼神锋利得可以把人大卸八块,“跑了还敢回来?真不愧是你啊。”
“你想,怎么样。”关谣此时已经站清楚了立场,不可能再用过去的态度对待褚明了。
“呵呵。”褚明扯出一个假笑,“你不是很能跑吗?韩白,拿刀来!”
立在一旁的韩白愣了愣,犹犹豫豫的把手里面的刀递给了褚明。
褚明从鞘壳里拔出泛着白光的长刀,抵在关谣的两条腿上。
关谣眉峰一挑,“你想剁了我?”
“你怕了?”褚明用刀尖轻轻划过关谣的膝盖再到小腿,“不给你点教训,你怎么知道我的规矩乱不得?”
隔着布料关谣也感觉得到刀尖有多锋利,稍不注意就可能划出一道口子,他面上虽然无所谓,可也不敢动。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关谣的眼睛一直跟着那刀子走,丝毫没有感觉到褚明又恨又爱的眼神,也没有看到韩白复杂的神情。
“从你跑了的那天起,京门內外都有盯着你的人。”褚明几乎是咬牙切齿,“皇天不负有心人啊,你还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