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冷哼一声,他故作轻松的说道:“拜九弟所赐,本宫一切都好,只是九弟未免有些太得意忘形失了礼数了吧?本宫是太子,秦王来见本宫一不通传,二不行礼,难道九弟有欲取本宫之位而代之的打算么?”
萧澈仍旧站在殿门口,他很佩服秦王萧晟和太子萧朔的一点就是,这两个人都很有战败者的倔强,即便此刻已经满身泥泞,还是要站直了,就算费劲了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嘴硬到底。
萧澈略略拱手,勉强行了一礼道:“见过皇兄。”
萧朔手势微抬,这动作他曾一个人练过千八百次,他道:“九弟免礼,今日九弟前来东宫该不会只是来问问本宫好不好吧?”
萧澈不等萧朔让,自己便坐到了萧朔的下首的椅子上,他道:“自然是了,倘若臣弟那样心善,当日便不会不遗余力的搜刮证据隐忍不发直至那日才将皇兄禁足东宫。”
萧澈轻慢的态度像是刺痛了萧朔高贵的神经,想起那日乾安殿,堂堂太子竟被拦在内殿之外,而萧澈一个亲王竟是已经将手伸到了皇帝身边,而他们不仅没有萧澈的这个能耐,反而对于校车的行动神不知鬼不觉,就连他们府上、宫里最擅长探查消息的营子们也丝毫没有差距。
这对萧朔来说是一种堪比死刑的侮辱。
萧澈是谁,他不过是一个母妃早亡,父皇又不待见的人物,旁的人尊称他一声殿下不过看的就是他身上穿的那身皮,在众皇子当中,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萧澈从来都是大家眼中的一只小虫子,凭什么今时今日他们竟被萧澈骑到了头上来,用的还是那样高高在上的态度。
“九弟,你昔日作恶,总有一日会报应到自己身上的。”萧朔站起来之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故而又故作冷静,好心的提醒了萧澈一句。
萧澈倒是不以为意,他反将这句话回赠给了萧朔:“那皇兄今日被臣弟困在这东宫,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蝈蝈也是当年伙同秦王屡次欺辱臣弟的报应么?”
萧朔不同萧澈争辩,他只道萧澈是个可怜人。
“九弟。”萧朔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他哼笑一声道:“你这么聪明,先是借本宫的手杀了秦王,又是借着父皇的手软禁了本宫,那九弟自己呢?别人在你身上落下的那许多算计,九弟也都知道了么?”
萧澈自然明白萧朔说的是什么,那日他的宁王府出动了所有的灯守卫军出城去带寒影回来,太子既然敢只身前往宁王府,这便说明太子是知晓其中些许猫腻的,只是萧澈不大清楚萧朔知道到什么程度就是了,不过到什么程度都无所谓,因为萧朔总是会死的。
萧澈看着萧朔,他挑起半边眉毛道:“臣弟愚钝,还请皇兄明示。”
萧朔只真的拿萧澈当了傻瓜,他打量着萧澈道:“看来那日秦王府的暗卫当真是没有伤到九弟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