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靖言这人的心肠当真是石头做的。
“好。”萧澈连声道:“好,好,好,那本王便依王妃所想。”
萧澈起身,慕容靖言踉跄站起来。
萧澈负手站在那,他打量了慕容靖言一眼随后说道:“既然是公主入府,那宁王府的聘礼便不能寒碜了,旁的人经手本王不放心。”
慕容靖言攥紧自己的衣袖,他不想听萧澈接着说下去。
萧澈却不管不顾的冷声说道:“王妃也瞧见那日本王为哄着你高兴弄出来的那许多物什,只照着那阵仗翻番置办就是了。”
慕容靖言笑不出来,原来那成亲礼是为了哄他高兴的。
那萧澈呢,那日萧澈高兴么?
彼时执手的时候,萧澈在想的是同他天长地久的过下去呢还是在想他此刻开不开心呢?
慕容靖言咽了一口吐沫,像咽下去了无数把的刀子。
萧澈站在慕容靖言身边又道:“公主的婚服本王也不放心别人去置办。”
他转头看向屋中的空地说道:“明日会有帝都最好的绣娘入府,王妃便跟着绣娘学本事,好生的替公主缝制嫁衣吧,这也算我大炎赠公主的一份大礼了。”
萧澈错步走开,他走的拒绝,慕容靖言却觉得心口一阵堵闷,他站在原地忙扶上了桌角,有好半晌的时间他都觉得脑袋昏昏涨涨的,他张开嘴巴费力的呼吸着。
萧澈去了书房,金瞳正在等他。
“殿下,沧澜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萧澈靠在椅子上,他单手扶额闭了眼睛。
慕容靖言不做声响的,毫无反抗的样子占据了萧澈眼前的黑暗,从前他不想怀疑慕容靖言对他的爱意,可现在他竟然不仅仅要怀疑慕容靖言对他的爱,还要想想慕容靖言究竟是因为雷生的死还是因为寒影的死,又或者是因为自己的计划败露,所以到现在才连装都不想装作爱他了。
“金瞳。”萧澈声音低沉的唤了一声。
金瞳忙拱手:“奴才在。”
萧澈吩咐道:“去寻帝都最好的绣娘来,明日入府教世子绣婚服。”
“婚服?”金瞳不解。
萧澈睁开眼睛,神色不怒不惊,平淡说道:“让你去找就去找,只管绣婚服上的花样,一应尺寸不急。”
“奴才遵命。”
金瞳领了命,待要退下的时候又想起了些什么,忙又拱手道:“启禀殿下,安乐侯今日早些时候来过,彼时殿下正在宫里,侯爷也不曾往后院去,只在前厅小坐便走了,殿下可要宣侯爷来?”
萧澈视线发直的落在面前桌案上摞起的一摞书上,他叹了一口气。
安乐侯前来想是也知道了昨夜的事情,只怕是来请罪的。
萧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昔日爱人的养父,更何况安乐侯曾经倾心于他的母妃。
“殿下是想放过侯爷?”金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