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垂眸,他看向自己的指尖,那本书上泛着些凉意。
他没有想好如若慕容靖言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他又当如何,他无法想象澄澈如月的慕容靖言满身秘密的站在他面前的样子。
金瞳沉了一口气道:“奴才遵命,奴才即刻便命暗影去查。”
金瞳应过之后作势要退出屋子,萧澈抬手,金瞳瞧见只得又站在那听萧澈的命令。
“命暗影时刻盯着靖言那座城外的庄子,一旦沧澜往外边来,不必多言其他,将人直接捆了带到本王面前来。”萧澈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角,又道:“不管查到什么事情,一刻都不要耽搁,速速禀来,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金瞳道:“奴才明白。”
宫中,秦王斩首,头颅悬于帝都城墙杀鸡儆猴,乾安殿中皇帝在皇后去而复返侍疾之后一夜病重,太医束手无策,萧澈将此消息带去东宫之后,萧朔的行动倒是快,当即去乾安殿请了圣旨彻查景和宫。
熙宁帝虽是口眼歪斜,半边身子都僵硬的似木头似的,只是神思仍旧清明,听完萧朔来禀,熙宁帝当即点了头,李福海一颗玺印叩在了彻查景和宫的圣旨上。
熙宁帝不会保齐皇后。
熙宁帝仍为皇子的时候便由先帝做主娶了虎威将军之女为嫡福晋,为的也不过就是虎威将军手中的兵权,齐皇后之父在世时手握大炎全部兵权,先帝恐一朝收之引来叛乱,皇子婚约向来不过是为了这些事情做牺牲的,当年赐婚圣旨落下来的时候仍为皇子的熙宁帝是甘之如饴的。
原本就是利益联姻,夫妻之情本就薄弱,这些年皇后争宠,熙宁帝眼睁睁看着她加害文佳贵妃,即便当日有人来报齐皇后在文佳贵妃日日服用的补药中下了毒,熙宁帝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文佳贵妃死在了皇后手中。
文佳贵妃之死是不得已,熙宁帝纵然深爱,可美人哪能比得过江山。
可熙宁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会被齐皇后以此事要挟,倘若只是如此这般,熙宁帝倒还能咽的下这口气。
只是这些年来,齐皇后未免嚣张过甚。
执掌凤印她还不知足,只想着来日能将宫中皇子除个干净,秦王之所以这么多年都还能立在朝堂上不是因为宫中无其他皇子。
楚王日日养不好的身子究竟病根在哪,旁人不知,熙宁帝深知,秦王为何能有胆子刺杀宁王,他勇猛甚缺,智谋也不足,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提点,只怕借给秦王两个胆子,秦王也做不出这样明目张胆刺杀的事情。
若没有齐皇后经年累月的触犯龙颜,此番太子前来请旨,熙宁帝自然还是要略略思索一二的。
这些年过去,齐皇后母家的本事早便消散,虎威将军去世,齐家的旧部如今也已是隐退的隐退,交权的交权,熙宁帝心中积怨已久,太子前来请旨,熙宁帝什么思索都没做,他只盼着自己的儿子能尽快的将那个女人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