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帝展了其中一封信。
他只读两句,那信是萧晟写出去的,在信中,萧晟把宫防情况给说了个明明白白。
熙宁帝一把将那信撕碎直扔在了萧晟的头上。
他怒道:“不敢?!朕看你只是不敢领兵逼宫逼朕退位了!”
一封信尚且如此,那么其他的信是看也不用看的了。
熙宁帝那盛了那一摞信件的木盘砸向了萧晟的脑袋上。
“父皇。”萧晟的语气里已经带了哭音,他胡乱攀咬道:“儿臣不曾!儿臣不曾啊!是太子!是宁王!父皇!是他们伪造了这些信件出来冤枉儿臣的!儿臣不曾与赤月的寒影有任何交集啊!父皇!”
萧晟这话真假参半,这信件伪造是真,因为寒影当初便住在他的府上,不管是当初制衡太子还是刺杀宁王,这其中都有寒影的主意,只是自他禁足,那寒影便趁夜消失,寻不出踪影来了。
与寒影不曾有过任何交集是假,当日秦王府门前一快要饿死的青年屏着最后一口气朝他伸手,那青年手中握着的便是熙宁帝案上摆着的那块吊坠。
萧晟此刻悔不当初,当日他若不曾命人将这青年抬回府去,今日便不会有此困境。
萧朔没有给熙宁帝怀疑他的机会,他必是能把自己从此事中摘的干干净净,萧澈自然也是不担心的,其中那封满是赤月文字的信是他所写不错,可除了金瞳没人知道那信是他写,他不怕别人指证,也不怕萧晟此刻的攀咬。
钟秀宫里的时候萧澈已然上了萧朔的船,现在两个人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他此刻什么都不必说,太子自然会出言保他。
“父皇。”萧朔直起身子,他拱手道:“罗追所截之人如今还扣在东宫,倘若父皇有疑则随时可以提审。”
萧朔看向萧晟,他同萧晟在朝中斗了许久,如今萧晟败局已定,无论如何,他都是再无翻身的可能了,萧朔没有得意忘形,他乘胜追击一般接着道:“儿臣只恐那人脏了父皇的眼,儿臣也已提审过了,那人乃是秦王禁足之前带在身边的近侍,那近侍供道秦王常年与赤月寒影有信件来往,他则是负责送信的.”
熙宁帝只将萧朔的话听了一半,他两步绕过桌案,他走至阶上,他伸手拽住了萧晟的衣领,他问道:“你究竟还要朕如何疼爱你!”
萧晟已然落了泪,脸上乱糟糟的又是血又是泪,抖的连身子都直不起来。
熙宁帝猝然松手,萧晟从案前的阶上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