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回头只见一蒙面人手中的短刃直直的插进了慕容靖言左边胸口,他伸手接住了往下倒去的慕容靖言,这一刀原本是应该插进他的背上的,慕容靖言生生替他挡了。
这边打斗声不绝自然慢慢吸引了桥那边的注意,已经有不少人过桥打算来看热闹,黑衣人见状不妙,四散而逃。
“金瞳。”
萧澈只唤了金瞳一声,金瞳便明白萧澈的意思,他袖中常年藏着一根淬了毒的金针,以防不测,听闻萧澈吩咐,金瞳伸直手臂,金针顺着袖口飞出去直撞向才展轻功的黑衣人后颈。
萧澈抱起慕容靖言,慕容靖言胸口的月色已经被血色染就,冬日夜里月光照在湖面上,素白的光映着那一滩刺眼的红,直将萧澈激的连眼也红了。
只听身后有人坠落,萧澈道:“金瞳,将人带回府去喂了解药一炷香之内查出来是从哪里来的。”
“是!”金瞳拱手。
慕容靖言躺在马车里,枕在萧澈的腿上,素日里本就因着旧疾那脸色不太红润,此番挨了一刀,脸上的血色更是褪尽,连唇都苍白如落雪。
“殿下。”慕容靖言勉强睁着眼睛,他连眨眼的速度都慢了很多,想要抬手摸一摸萧澈的脸可自知没那个力气,手才举到一半便要垂下,萧澈握住了慕容靖言的手。
往日里向来沉着的宁王如今也慌得不成样子,就连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靖言,不怕,带你回府,宣.宣最好的太医来诊治,靖言.靖言不怕。”
慕容靖言即使没什么力气却仍旧给萧澈扯了个笑,这会儿这笑的安慰作用亦是寥寥。
“殿下莫怕才对。”慕容靖言反过来安慰了萧澈:“我命大,死不了的。”
萧澈捉着慕容靖言的手放在唇边吻着,他像慕容靖言许下承诺:“不会死的,本王还未迎娶靖言入宁王府,靖言不会有事的,本王已经命金瞳去查,本王定会杀了他们,一定!”
慕容靖言连笑也扯不动了,他躺在萧澈的腿上,堪堪要将眼睛闭上,此刻的慕容靖言脆弱如秋末落叶,仿佛只需一阵风便能将他吹的四分五裂。
车驾行至宁王府门前,萧澈抱着慕容靖言,慕容靖言却已是昏厥,太医已经在府里,待萧澈将人放在榻上,太医忙上前查看慕容靖言伤势。
屋外将将开始落雪,屋内烛影摇曳,跟在萧澈身边伺候的丫鬟皆是大气都不敢喘,太医敛声替慕容靖言处理伤口,萧澈负身立在榻边两步的距离,他怕挡了太医的光却又想上前握一握慕容靖言的手。
金瞳推门进来的时候只觉屋内气氛压抑,他走到萧澈身边附耳道:“殿下,已查出来了。”
萧澈此刻全部的心思都记挂在慕容靖言身上,他抬手示意金瞳噤声,金瞳只得敛声站到了萧澈身后。
太医为慕容靖言处置了伤口,待他转身禀报萧澈时,手上仍旧沾着慕容靖言的血。
“启禀殿下,好在伤口不算深没有伤及要害,世子殿下也只是因失血过多才昏了过去。”太医叹了口气又道:“微臣已开了方子,待世子醒了服了药便能替世子止些疼痛,只是世子身子原本就弱,如今又受了这伤,只怕是要静养一段时间了,微臣会给世子开些补血补气的药方,每日按时服了到明年开春总能养回来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