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路去拿钥匙。”江遂把钥匙扣和钥匙别在一起,收好。
卫峥啧啧两声,故意问:“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故意把你车钥匙给装走了。”
“……”江遂有种被人看穿了的尴尬。
卫峥要写报告,甩了半天自己的笔不下水,不客气地去翻江遂的抽屉找笔用。他找到能写字的钢笔,要关抽屉时,看到里面有本花花绿绿不像是什么军事书籍的书,随手拿起来。
同时给江遂瞎出主意:“喜欢就去追。”
江遂瞥见他拿起的东西,神情静了一瞬,回答方才的问题:“她有喜欢的人。”
卫峥看了几眼图书背面的文案,把书重新丢回了抽屉里,茫然地啊了声:“我看你们掰手腕那阵势,还以为情投意合,早暗度陈仓了。”
江遂淡声:“那男生是她高中同学,她喜欢了好多年。”
卫峥拉开凳子坐下,对着空白的信纸,开始酝酿开头的内容,随口说:“你不也是他高中同学吗?”
“她和我不熟。”江遂胳膊压在眼睛上。
“怎么你要追人,还得有个十几年的朋友基础?”卫峥话糙理不糙,“之前没感情,就从头开始培养着呗。”
是啊,从头培养。
宿舍里只落了钢笔在纸上摩擦出的沙沙声,江遂没有回答,在这静悄悄的气氛中,渐渐睡着了。
江遂半睡半醒间,梦见了那个寒假。
除了去博物馆劝她参加模联活动,江遂还见过她。是在陈予光奶奶的院子里吗?她戴着呆萌的虎头帽,笨拙而卖力地挥着扫帚,笑容干净而纯粹。
好像有什么更重要的,被他遗忘掉了。
那个寒假他答应了要陪隋荷,所以推掉了很多原定的事情,比如去博物馆当志愿者,再比如和朋友约定的聚会。
事情很多很碎,所以他印象不太深刻。
梦里画面切换得总是没有逻辑。他听到隋荷在生日会上跟江润如吐槽的话遥遥地传过来:“我是不指望我这儿子了。真是越长大越指使不动,小时候还陪我看个画展,现在一听这就跑。”
…………
啊对,就是画展。
大过年的从长白山回来的航班晚点,隋荷险些误了画展的时间。赶过去时,已经不早了,隋荷因为要见老友,先去卫生间整理了一下衣服,让江遂自己先进去。
熙攘的人群间,他见到了她的身影。
那是和往常有些不一样的迟意,笑容明艳,更自信,比在学校里更吸引人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