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留在北央?”
迟意点头。
李华有些诧异,向来温吞好说话的学生,难得坚定地表露自己的选择。
临近期末考那几天,迟意发了一次很严重的高烧。她自己没什么不适的反应,该上课就上课,时不时还能冒出灵感写写词。
要不是宜佳禾,她连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那天宜佳禾看她刘海长了顺手给她撩上去想看看没刘海的样子,手指不经意蹭到她额头,这才感觉出不对劲。
“怎么这么烫?”宜佳禾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感受了下,转头问姥姥体温计放哪了。
一量体温。
.6。
“你没感觉哪里不舒服?”
迟意摇头。她还以为自己近来的胸闷气短是受情绪的影响,便只强迫自己摒弃杂念提高专注度,没往别出想。
宜佳禾看着她一副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蹙眉:“我知道要升入高三难免紧张,但希望你搞清楚,身体才是最重要的。高考考不好又怎样,大不了重来一年。反正人在未来会度过很多个无用且浪费的一年,早一年晚一年考上大学也没什么区别。”
迟意糊弄着点头,并不能理解宜佳禾这“过来人”的宽慰。
宜佳禾又说:“我希望你每天开开心心,不需要考太好的成绩,不用事事做到完美。你可以偷懒、可以犯错,可以只做个普通人,健健康康就好。”
迟意心里一暖,应了声好。
期末考试前一晚,是大家自主上晚自习的时间。这次期末考完全按照高考的规模举行,班上的桌椅按照考场的布置排成了单列单桌,多余的桌椅被两两相扣堆在了教室后面,没有桌子的同学则拿着课本和其他人拼桌。
迟意和江润如挤在一张单人桌前,看了没几行文言文便开始走神,在看到那句“女之耽兮,不可脱也”时终于认命地合上了课本。
亘古不变的道理,果然她也不能免俗。
“润如,你这里有小说吗?”
江润如正默背着作文素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地啊了声。
“我学不进去,想换换脑子。”迟意说,“杂志也行。”
江润如闻言贼兮兮地咧嘴笑:“必须有啊。”
这一晚,迟意利用三节晚自习的时间看完了整本《牵丝风华戏》。
江润如盯着迟意泛红的眼眶,一副想哭却又硬生生忍住的委屈样子,猛拍大腿,肯定道:“我就说吧,这个故事虐心又温情,你看了肯定会哭!”
迟意没告诉她,小说虽然感人,但这不是自己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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