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抬头看到他漆黑眸子里认真的神情,只觉这天傍晚的太阳真的很耀眼,晃得她想哭。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快得过分,听见自己回答的是:“谢谢。我自己可以。”
就像迟意一直留着江润如让她挑的那几颗说是江遂给的水果糖,一直没舍得吃。
因为吃光了便没了,就算依赖上了那口味,一时也吃不到。
迟意坐在休息椅上,垫了张纸才屈起扭到的那条腿踩上椅子边,慢慢将裤脚卷起来。
肿热的脚踝接触到冰块,确实舒服了很多。
她因为低头的动作,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后脖颈,阳光一照,白得刺眼。
江遂不经意看到,很快移开视线去看手机。
迟意一直低着头,并没注意到他的这个动作,也没有注意到他之所以站在休息椅的外侧,是为了替她挡着进出小区的路人投来的并没恶意的、探究的视线。
这是他习惯性的绅士与尊重。
日头比刚才要低了,阳光从他们的斜后方照过来,在迟意的右前方拖出一高一矮两道影子,此时的地面被霞光染成了粉橘色,十分唯美。
早春的气温下,雪糕融化得并不快,迟意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开口契机。她看着地面上两人的影子,偷偷地拿出手机,小心翼翼地拍下这张“合照”。
按下快门的那一瞬,江遂的手机响了。
迟意手忙脚乱地把手机藏到宽松的袖子里,那动作简直比教导主任突然出现还要紧张。
好在江遂的注意力全在接通的手机上。
“你人呢?还打不打球了?”
江遂这才回头看了她一眼,迟意离得近,听到了那头陈予光的声音,已经站了起来,说:“我好了。”
他对电话说:“马上。”
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迟意每每想到这天的事情仍会觉得窘迫,却又忍不住在上下学时从这个叫童话里的小区前面绕路。
气候渐渐回暖,小区门口一簇簇的迎春花十分漂亮,迟意却一次也没遇见那个遛狗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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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江润如带她去参加电影节的活动时,又遇到了那个摩托男。迟意这才知道他叫高风,是电影学院的学生,在校期间又出演过几个没什么口碑和人气的网剧。
迟意大概知道宜佳禾为什么喜欢他了,除了长得帅,人也心细体贴,特别会来事。他是展览的工作人员,游走服务在各位来宾间,仍能时刻关注着宜佳禾的状态,驱寒问暖得十分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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