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徐少侠果然是福星!”七皇子朗声大笑,“此番有缘相见,你我二人不如饮酒庆祝一番?”
徐相斐拱手:“恭敬不如从命。”
七皇子说干就干,立刻吩咐人在前院设了酒宴,徐老和一众年轻男女都在一旁划拳喝酒,好不快活。七皇子也亲自斟酒,与徐相斐碰杯饮尽,此时日落西山,明月爬上枝头,前院只用灯笼照亮,天上无云,地上又没有明显光亮,自然衬得弯月如玉,莹莹光辉。
两人喝了几杯,七皇子便慢慢停下手,转而又说起其他:“我先前对徐少侠是有些不客气了,还有让道长引君入瓮之计,徐少侠不会对我心存芥蒂吧?”
徐相斐真的够累,他觉得自己和七皇子就像是戏台子上的人,明明都知道对方在演戏,偏偏又要陷入进去,真情实感起来。
他很久没这样小心过,生怕自己哪里说错话做错事,便让七皇子有了杀心,日后更加麻烦。
“我只感慨殿下之智,真是平生罕见。”徐相斐转着酒杯,忽然也笑着问:“殿下,先前徐某心有惧意,说话也不客气了些,问殿下之事实在是唐突极了。殿下也不会怪我吧?”
“哪里哪里。”七皇子顺着徐相斐握着酒杯的手往上看去,盯着徐相斐与他完全不同的眼眸,如果是七皇子的风眸是君王之姿,威严赫赫,那徐相斐的眼眸就是潇洒快意。
七皇子在外多年,身边其实很少有这样的人,他觉得徐相斐很聪明,又觉得对方极为潇洒,却又不是放纵肆意的潇洒,更像是春风拂面,飞燕划过。
“徐少侠那样问我,反倒让我觉得,是找对人了。”七皇子一笑,“燕子……这个名号还真挺适合你。”
徐相斐一时哽住,手中的杯盏都不想转了,默默放下,“夜深了,殿下还是好生休息吧。”
酒宴散去,侍女领着徐相斐回房,但七皇子却在原地坐了许久,徐老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扶额低笑,拿过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殿下,酒喝多了伤身。”徐老连忙劝道。
“诶,我只是偶尔一回,也不碍事。”
徐老就不劝了。
“我有些好奇,徐相斐究竟知不知道呢?”
七皇子又拿起徐相斐用过的酒杯,学着他的模样转着玩,但他学不来那份潇洒,只有心事重重的冷漠。
“你说,如果他知道,为何是这样毫不在意?如果不知道,为何又要说出那样的话?”
徐老琢磨片刻,小心道:“或许是因为他与殿下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