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木窗往外看,还能见到树影婆娑,衬得这深秋月色愈发朦胧温柔。
徐相斐趴在窗边看了一会儿,等他许久不来的祝煦光就慢悠悠地找来了。
两人在一起后,好像还没什么时候能好好谈情说爱。
不论是徐相斐还是祝煦光,其实对情爱一事都没什么太大的期望,他们一个见父亲因深情早逝,一个见母亲苦等多年,早在小时候,便对此有了些恐惧。
只不过徐相斐的恐惧是担心他负别人深情,亦担心别人负他深情。
祝煦光嘛……
这小子就从中得了个想法,日后遇见心爱之人,一定要紧抓不放。
既不让自己成为母亲那样苦等的人,也不让别人苦等他。
多好,两全其美。
所以遇见这般,徐相斐只能是节节败退,溃不成军,但心中,又何尝没有宽慰和向往呢?
“师兄。”祝煦光低低喊他一声,从背后靠过来,两人影子重叠,相拥望月,逗得徐相斐笑出声来。
“倒是师兄带坏了你,弄得你满脑子都是这个了。”
祝煦光嗯了一声,没有反驳,只道:“我却是希望,的确是师兄带坏了我。”
“哎,话可不能乱讲。”徐相斐放松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搂住自己的腰,“师弟……我,算了。”
他似乎多了些不该有的伤感,但立马又想赶紧丢掉。
祝煦光轻轻蹭了蹭他的侧脸:“为何不问我?我有什么,是师兄不能知道的吗?”
这话说的。
徐相斐扭头和他吻在一起,这地方偏,只有旁边挂着一盏灯,两人呼吸交缠时听见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传来,都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呼吸,然后又同时放松。
“此次回柳州之后,我们便去找戚将军吧。”
祝煦光没有惊讶,只嗯了一声:“师兄决定了吗?”
“是我该决定嘛?”徐相斐好气又好笑地拧了下他的手背,“你自己,怎么就不去想想?”
“我只觉得顺其自然就好,不管是复仇还是翻案,都不是小事,从长计议最好。”
“翻案……那倒是不可能了,皇上想借题发挥,拿回异姓王权力,但异姓王多年来苦心经营,怎肯甘心?”
徐相斐摸摸鼻子:“唉,我不在朝廷,怎么尽考虑一些朝廷的事?”
祝煦光被他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逗笑了,抿着嘴角贴上去:“师兄不怕,日后便由我来。”
徐相斐瞪他一眼:“那是自然了。”
他能做到,也已经做完了。
日后纷争再起,也只能靠祝煦光自己去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