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说着,往徐相斐的方向看来:“若是一样东西,一件事情,关系多人性命,那就不是银两可以买的了。”
“原来如此,不过这么算,是好还是不好?”
“关系越大的事儿啊,就越难在此刻说好与不好。”
问话的人想来也是有点见识的,居然问了句:“道长泄露这么多人的天机,可是会折寿?”
道长哈哈大笑:“会,怎么不会?”
“就是因为会,才要仔细斟酌,免得损人害己啊!”
聊着聊着,就听别人说之前跑回家的那人屋子果然塌了,好在去的及时,妻儿老小都救了出来,这才没酿成大祸。
周围人看道长的神情明显热切许多,也有人上前愿意拿更多的银子算一卦了。
徐相斐就在他旁边的摊子里喝茶,听着听着就笑了起来,给祝煦光又夹了个包子。
“别的不说,道长看上去还真是有几分本事的。”
就是不知道道长给他们算的到底值多少银子。
祝煦光嗯了一声,他穿着暗水绿青衣衫,眉眼略长,时常皱着,因此看上去更加冰冷淡漠。
不过徐相斐可是知道他装模作样之下的腻歪,但见到一本正经的师弟也很好玩,不由得伸手给他叠了叠袖口。
桌上有些油,祝煦光爱干净,免得弄脏了衣袖。
“怎么了呀,又不高兴了?”
徐相斐没有一丝抱怨,就是故意调笑,但还是让祝煦光眉眼忧愁了许多。
“我只是觉得……”祝煦光看着自己身上和徐相斐相差无几的衣衫,“若是早知道……”
若是早知道,他就该忍着一些,现在也好迅速做下决定,早些帮徐相斐治伤。
徐相斐都还在伤中,还要为他的事担忧,这样让祝煦光挫败不已,他明明想着要保护自己师兄的。
可是这一年多来,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改变。
他嘴笨不爱说话,做事也直来直去,现在连最拿得出手的武功都不行了,什么事都得徐相斐替他想着。
哪怕祝煦光明白徐相斐不会在乎这个,也难免有些自弃。
也怪不得师兄不愿意答应他,就如今这样,祝煦光也没有资格让徐相斐答应他什么。
徐相斐知道他最会钻牛角尖,连忙把自己的粥推到他面前:“好了好了,师兄吃不下了,这碗粥帮我喝了行吗?”
祝煦光一言不发地喝完,又不想让徐相斐更担心,平复心情后才道:“既然道长都算了一卦,我们也按照那个方向去找找。”
“我也是这么想的……诶,那好像是……”
徐相斐推推他搭在桌上的手。
祝煦光看过去,缓缓眯眼,从他们身边路过蹦蹦跳跳地去道长面前站着的人,不就是昨日的那个书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