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师父回来没有。”徐相斐想把他放在床上,但自己的手又被抓住了,只好悄声安抚:“诶,林大人在这儿呢,你好歹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再问啊。”
祝煦光定定看他一眼,只好窝在被子里。
林大人不愧是上过刑场的人,也就是刚才被两个血人吓了一跳,如今已经平和地握着书,还指了指床角:“我看你们身形也差不多,想来那衣服应该能穿,我出去坐坐,你们换身衣服吧。”
“多谢林大人。”
“哎,我离开朝廷,又是逃犯,早就担不起这一声大人了。若不嫌弃,唤我一声林叔就好。”
林逸春款款起身,人至中年,但一身温和的书生气却不减,而且大概是因为死里逃生,他身上还多了徐相斐过去没见过的锐利。
“燕为也这么大了啊……”
林逸春摇摇头,慢慢走出门。
他之前见徐相斐二人时,两个都才是半大少年,整天打打闹闹的,一晃眼也成熟了这么多。
徐相斐翻了翻床角的包袱:“有三套衣服,想来应该是林叔的。师弟,你是自己换,还是……”
“……我自己来。”祝煦光握着腹部又坐起来,徐相斐连忙过去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怀疑道:“你真的行吗?”
祝煦光轻飘飘地看他一眼。
徐相斐打了个哈哈:“好吧好吧,师弟也害羞了啊。”
“是我害羞,还是师兄害羞?”
祝煦光还真不介意让徐相斐帮他,但师兄的性子他还不清楚吗?
这么说就是为了逗他而已。
徐相斐拿了衣服去屏风后换,忽然想起什么,疑惑道:“啧,师父怎么租了个这么大的院子?而且这里不是新城吗,他要是早就来了,怎么不来找我们?”
他们之前就写了信告知自己在哪,毕竟韩得羽怎么都不肯说他在哪里,两个徒弟也只好时不时就写封信过去。
好在韩得羽养的信鸽比较厉害。
“也不知道满星那里怎么样了……”徐相斐担忧不已,他出去就是送死,而且怀鹿教的目标就是他。
但祝煦光也受了伤,还有走火入魔的先兆,徐相斐也想让他把这事解决了再说。
想来想去,也只能等韩得羽回来再说了。
“师兄给了他一些东西,再说我们在这,怀鹿教要来也是找我们。”
祝煦光勉强换好衣服,又把徐相斐的剑塞到自己身边,他那把剑反而只能靠在床角。
徐相斐出来看到他的动作也没说什么,只是上前给他捻了捻被角:“我出去找林叔说几句话,趁着现在你赶紧休息,不许多想,知道了吗?”
看着祝煦光乖乖点头,徐相斐才起身出门。
……
这院子不算大,但装得不错,林逸春就站在吊着灯笼的树下吟诗,徐相斐走到他身前几步远,只听见几声无奈之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