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轻声笑了,温热的呼吸洒在关沉耳廓。
“别误会……我只是对你的遭遇感同身受而已。”米勒轻轻地叹了口气,趴在关沉肩头,嗓音低沉地说,“你要知道,曾经我为了他,把所有的研究成果都挂在了他名下……”
关沉的手握住米勒单薄的肩膀,用了点力气,却没推开:“我说了,我对你的故事不感兴趣。”
“别急,你会听下去的……”米勒用一种慵懒疲倦的嗓音对他说,“那个男人比我大十四岁,我跟他恋爱的时候……他妻子的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小女孩,才几个月大。”
关沉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好像在嘲笑他自作自受。
”是不是在心里骂我蠢?”米勒笑起来:“没关系,现在的我也会这样骂当初的自己……”
“他在床上的习惯不太好,每次都一定会让我皮开肉绽,疼得生不如死。但就算这样,我依然很爱他。我一周搭近四十个小时的星际航班,往返两次,只为了提前到他出差的酒店,把自己洗干净等他……”
“他喜欢听话又黏人的干净小狗。”
关沉没有说话,等着他的后文。
“我那时候年龄不大,永远也猜不到一个一个被人抢走了丈夫的女人会做出什么事。”米勒笑了笑,仿佛说得不是自己的故事,“总之我们的录像被公之于众,事情败露之后他哄回了自己的妻子,一致对外宣称是我介入了他的家庭……直到现在他还是蓝星最德高望重的教授,而我只是他花边新闻中的一个,我只能换个星球生活。但事实上谁又知道,他身后缀着的那些评价或成就,至少有三分之二都本该是我的……”
米勒的眼睛里充满着愤怒和刻骨的恨意,咬牙切齿地对关沉说:“我才是那个……联盟诞生以来百年难得一遇的怪才。”
关沉似乎有所触动,但也仅仅只是一瞬。他推开米勒的手臂,语气冷淡而刻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跟我是一样的人。”米勒看着他,说道,“我们完全可以修改这个世界的规则,而且这个世界对我们并不好……关沉,你甘心就这么被驯化吗?”
关沉冷冷地笑了一声,问米勒:“你所说的修改规则,是去偷,还是去抢?还是把你做的那些恶心事,嫁祸到别人身上……”
关于米勒,关沉一直带着防备与抗拒,但他也承认,米勒智慧过人,对他天生有种吸引力。
很显然,轻松地破坏掉赫尔南德斯的安全系统,并且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嫁祸给别人,如果是米勒这样的人监守自盗的话,那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了。
刚刚米勒在他面前说出这些话,恰恰印证了他的猜想。
“不……别这么说。”米勒顺着关沉的手臂摸下来,轻轻地牵住他的手,“其实那些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我只是使了一点小小的手段……”
关沉跟着他往房间外走,试图从他口中得到真相:“你对席墨和周晓志做了什么?”
走出卧室,米勒推着关沉的肩膀让他进盥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