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砚看着他,绅士风度全然抛之脑后,他没办法忍受沈庭柯坐在他身边,满脑子想得都是关沉那个兔崽子……
“我说,我喜欢你,沈庭柯。”席砚说得很慢,也很清楚,“求你看看我,我是比关沉好一百倍、一千倍的选择!你为什么要这样为难自己……”
沈庭柯的脑子里“嗡——”地一声,仿佛彻底宕机了,现在的状况实在太复杂,他一时没有办法理清楚思路。
“我……我才该求你,别说这样的话,行吗?”沈庭柯痛苦地皱了皱眉,伸手去开车门,“我现在脑子里很乱,我需要一个地方静一静,关沉出事了,我不想思考这些事情……”
沈庭柯不想思考如何体面地拒绝席砚,关沉的事情占据了他整个大脑。
第一反应是逃避。沈庭柯推开车门,走进雨幕里。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楚对面公交站台有几个人。
“沈庭柯!”
沈庭柯听到席砚叫了他一声,回过头,身材高大的男人撑着一顶黑色雨伞,脸色阴沉地走到他面前。那把黑伞遮住了他头顶的一片天空,席砚靠近他,向他伸出手,慢慢地俯下身。
……
关沉站在路边躲雨,看了很久过往行人,忽然觉得没意思了。
他迫不及待地见到沈庭柯,什么令人烦恼的事情都不想管,好像只要能跟他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关沉心里就能感觉到平静。
可沈庭柯为什么不来接他回家?
关沉拽了拽兜帽,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被雨水打湿了一小块,洇开深色的一圈水渍。
再次抬起头,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就匆匆撞进他眼里。
沈庭柯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淋着雨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但眼神不在他身上,表情也很慌张。
关沉往前走了一步,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过去抱住他,让他不要怕,也不要急……
只是迟疑了一秒,沈庭柯身后有个人追了上来,撑着一把巨大的黑色雨伞,挡住了沈庭柯的脸。
拿把伞再次被拿开时,关沉看到席砚搂着沈庭柯的腰,低下头跟他接吻,沈庭柯的手攀在席砚肩膀上,渐渐收紧,攥住了对方肩头的那块布料……
关沉视线边缘渐渐模糊,踉跄着退后了几步,胸口一阵钻心的阵痛。
“沈庭柯……”关沉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想往前走,但脚步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犹豫片刻,他抓住自己的兜帽边缘,转过身决定离开。
好像如果不是关沉无意间撞破这一幕,沈庭柯还有可能是他的……
雨越下越大,关沉并不理会,低着头快步往前走,衣服已经湿透了。但他好像对此毫无感知,就像身后有什么东西追着他,一口一口吞掉他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