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关沉看着那个年轻的警员,眼里难得的光亮让对方觉得很不可思议。
有人给他办保释就这么高兴?那为什么一开始不主动去联系别人……
“没错,你出去签个字,就能走了。”
关沉的心脏砰砰地跳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沈庭柯了,沈庭柯一定很担心他。
他利落地签了所有文件,按照警员的指示走出去,却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穿着墨绿色的长风衣,金色的长发松松垮垮地挽在脑后,挺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睛,正弯下腰在桌边签字。
是米勒。
关沉的脚步停住,站在警察身后,冷冷地盯着米勒,失望至极。
米勒签完字,起身看到关沉,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来。
“嗨,好久不见,关沉同学……”
“你来做什么?”关沉打量着他。
“显而易见,我相信我的学生,所以我来保释你,有什么问题吗?”米勒挑了挑眉,回答道。
“行了,签完了没?签完了快点走人!”关沉身边的警员推了他一把,不耐烦地说道。
关沉犹豫片刻,不理会米勒,走出了警局大门。
米勒散步并作两步跟上去。
“关沉,好歹我刚刚交了保证金把你保释出来,不用这么冷漠,连张好脸也不给我吧?”
关沉不回头,迈开长腿走在前面,伸手把背后连帽衫的兜帽拉起来。
“别跟着我!”走了几步,关沉转过身,对米勒说。
米勒站在原地,耸了耸肩,似笑非笑地看着关沉的背影……
关沉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在附近的公交车站台边停下来,等了几分钟,一滴水忽然从站台的顶棚处落下来,“啪嗒”一声砸在他鞋尖,关沉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天空阴云密布,风在他耳边肆虐地吹着,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好像,要下雨了……
彼时,沈庭柯正一边看表一边飞快地跑下楼,走到小区门口时不小心崴了一下脚,差点摔倒。他蹲下揉了揉脚腕,疼得直皱眉,但好像没伤到筋骨,缓了一阵就又可以走路了。
穿过马路,席砚的车就停在路边,他从车上走下来,焦急地朝着沈庭柯的方向张望,看到对方一瘸一拐地跑过来。
“怎么了?”席砚连忙跑过去,伸手搀住他,“你崴到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