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沉把粥推到他面前,又看了一眼桌上热好的小笼包:“别光喝粥,多少吃点。”
沈庭柯点点头,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粥,看样子是不打算听关沉的。
关沉看上去不太满意,皱了皱眉:“真是个生活废……”
沈庭柯被呛了一下,放下碗咳嗽起来,面红耳赤,不知道的以为他又发烧了。
“也……也没有吧。”某人咬着筷子尖为自己辩白。
“没见谁在家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关沉不看他,低头吃面。
很久没见,对坐着吃饭居然会感觉到尴尬。沈庭柯看关沉吃完了,自己也放下勺子,站起来。
“我……我去洗碗。”
刚走到关沉身边,关沉站起来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手里的碗接过来,语气很凶。
“床上躺着去。”
沈庭柯偷偷打量着他,“哦”了一声。
关沉收拾好碗筷进了厨房,在水池里放了水,熟练地戴上手套。
沈庭柯没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一米八几的男孩站在水池边,身高挺拔,宽肩窄腰,瘦了之后轮廓显得硬朗了许多,倒更像个大人了。
“关沉……”
洗碗洗到一半,沈庭柯喊他名字。
关沉停下来,回了个头。
“你能不能……”带着浓重的鼻音,沈庭柯说,“搬回来跟我一起住。”
关沉静静地看着他,过了一阵子,把手套摘掉,转过来靠在水池边上。
“你昨晚上干嘛去了?”
“我……喝酒。”沈庭柯支支吾吾地说。
“和谁?”关沉挑了挑眉,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他。
沈庭柯却不敢答了。
“和席砚。”关沉说。
沈庭柯脸色一变,关沉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和他是朋友嘛,正常交往……”
沈庭柯叹了口气,抬起手背在额头上抹了一把,好像很烦恼为什么关沉总不喜欢席砚。
“那么多人喜欢你,你又不缺既能跟你聊工作,又能跟你喝酒的朋友。”关沉看着他说,“我不知道你非让我回来干嘛,你接济别人上瘾了吗?还是你缺个佣人……”
“不是的!我没有当你是佣人。”沈庭柯说。
关沉看着他,看了很久,叹了口气,凄凉地笑了笑。
“其实就算给你当佣人,我也心甘情愿……谁让我欠你的呢?”关沉自暴自弃地说。
“我不知道这三个月是怎么过来的。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沈庭柯这样好的人都不想管我了,那我是不是烂透了,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了……有时候我又想,我得按你说的那种方式把日子过下去,等将来有一天找到你,不能让你看不起,我得把那二十万连本带利地甩在你脸上。”